“爸爸…”
此刻,郑知理只觉着自己的心,痛到了极致。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中。
“理理。”
“理理。”
睡梦中,好似有人在叫她。当身体被触碰的那一刻,郑知理猛地惊醒。
映入模糊视线中的,是余易那张紧锁眉头的俊逸脸庞。
“余易……”
不知怎的,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郑知理亦如林女士当初那般,不受控制地撞了过去,放声痛苦。
男人身子一顿,僵硬地抬手拍着她的肩膀,深呼吸一口,低沉地说道,“没事的理理,都过去了。”
是过去了,可也是强迫着自己过去罢了。
“现在…你有我,以后都是。”
“理理,别哭了。”
后半夜,房间好似安静了下来。
郑知理眼眶红肿,不时抽泣,面容上的清冷尽数褪去,典型的痛哭后遗症。
“给。”
这时,余易从门外进来,朝她递了一杯水。
“谢谢。”
郑知理扯出一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瞬间觉着身子暖和舒适了许多。
余易垂眸,举止从容地坐了下来,伸手抹了抹女子脸上方还残留的泪痕,低声问,“做噩梦了?嗯?”
郑知理一顿,愣愣点头。
后来,余易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应该是怕又勾起她的伤心回忆。
“我已经没事了。”郑知理吸了吸鼻子,冷静地说道。
闻言,余易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盯着她看了半响,轻轻点头。
“其实,对于我爸爸的话就是这样,极力地不去想,想到了难免伤心,可因为无能为力又不得不接受。”郑知理苦涩一笑,幽幽开口,清冷的嗓音不免有些苍白无力。
余易的神情,淡定却又有难得的恍惚。
一瞬间,郑知理觉得,他是懂她的。
也是,余易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懂她呢?
想到这里,郑知理又是冲着男人露出莞尔的一笑,不由自主地低头,从衣物下抽出戴在脖颈处的项链。
是余易送给她的。
“好巧,这条项链我曾经也看到过。”郑知理紧紧盯着耀眼的项链,懵懂开口。
余易身子一顿,眸底闪过一抹错愕。
“真的,我想起来了,高中时我还差点买了。”
“你…想起来了?”余易吞了吞口水,发出沙哑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问。
“对……”
话音刚落,郑知理便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扯去。紧接着,是那股熟悉的好闻木质香扑鼻而来,她已是装进了余易宽大踏实的怀中。
郑知理愣了愣。
“余易,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过了几秒,郑知理怔怔道。
“嗯。”
“就是…水都洒了…”
说完,气氛好似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余易默默放开了她,她亦别扭地转过头去干咳两声,尽管睡衣已经湿个七七八八。
“我…我去换个衣服。”
也是反应过来,郑知理方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冲进浴室。
关门的那一刻,天知道她有多么想抽死自己。
郑知理啊郑知理,湿一下怎么了?不就是水吗?
能比余易的深情相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