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卧床三日,云音的手能简单的抬动了,肩上的伤也开始愈合。
云音说要出去走走,栎乐不让她走路,非要让她坐轮椅,然后他推着她在府里面逛逛。
两人停在假山前的亭子里,亭子四周装上了白色的帘布。
下人抬着火炉到亭子里放好,待添好木炭后,侍立在亭子外。
栎乐蹲下来,用毛毯子盖好她的膝盖,抬头看她,说:“快入冬了,虽然沧州天气不冷,但是也要做好保暖,不然大太阳天的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云音垂眸,双手被他放进毛毯里,然后又看他站起来,取下一边的外衣套在她身上。
“你得快点好起来,还有事情需要你亲自处理呢!”
听着他耐心地嘱咐自己这些,她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像他这样尊贵的人,一直都是别人伺候照顾他,现在他竟这样屈尊降贵来照顾自己,还不厌其烦地叮嘱她这些琐事,那个人该是对他很重要吧!
她歪着头,火炉里传来的温度竟让她有些困倦。
“出师无名,你不怕被天下人诟病?”
为了她,出动影子护卫,他这是多看重她,才会坐到这个地步。
若是天下人知道这件事是他干的,作为皇太子,他出师无名,不仅会有损他的名誉,也会有损王朝名誉;作为栎乐公子,江湖本不应该干涉朝中国事的,这么做只怕江湖中人会因此对他存在偏见。
他坐到旁边,不动声色地说:“我曾说要护你周全,这次是我大意了。”
“日后定不让他人伤你分毫。”
他说得很平静,但是却很坚定,眼里的柔情让她忍不住相信。
她别开目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怕看到他眼里透过她看那个人的那种温柔,怕有一天看多了会以为他看的是自己,然后把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温柔当成了习惯。
她平时最讨厌习惯,所以一直不会刻意地去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接受别人对她的好意,她怕习惯了,有一天突然发生了变化,她会舍不得。
她动了动双手,把手从毛毯里抽出,放在双膝上,双眼顿时变得酸酸的有些模糊。
缓缓开口:“要是有一天,那个人回来了,我不会麻烦你的,我素来习惯一个人,到哪都一样。”
他看不透她心里所想,此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对她说的话不太明白。
他站起来,双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低下头与她平视,眼里带着探究,说:“你这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呢?我总是看不透你在想什么。”
她侧目,不想与他对视,微微颔首道:“说的你好像会读心术一样!”
他觉得她此刻的表情有些可爱,松开手站直,笑道:“还别说,我可是会读心术的,别人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不过呢,看不透你。”
她以为他开玩笑,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那我说我会攻心术,你信不信?”
他负手,宠溺道:“信啊!就因为你肯定会攻心术,所以我心里眼里只有你!”
云音不屑一顾,冷冷说:“花言巧语!”
“江湖人都知道栎乐公子冷漠无情,做事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从来不会柔情蜜意,要是他们此刻听到你的这番话,只怕江湖上那些美人就往你身上扑来了。”
她低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栎乐哑然失笑,觉得她是认为他对谁都好,继而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