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江家?也只有江家有这样的能耐了。之前您派人调查过,不是说被绑走的不是府城江家旁支,而是京城来的江家长房嫡子吗?”张禹猜测道。
至于苏家,张禹觉得不太可能。
苏文卿不过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而苏家老太爷如今到了致仕的年纪,哪里还敢掺和朝中派系之争?
苏锦荀如今只想在朝中苟着,安安分分等到致仕,再将苏家长房推上一推,算是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张禹可不认为苏锦荀有这样的胆量,毕竟年事已高,苏家也无出息的后辈。
苏家只做个纯臣便好,皇上总会感念几分旧情。
廖海图闻言却是立刻摇了摇头,“江家乃是太子妃的娘家,此事事关太子,就算江家嫡子差点遭此祸患,那江家即便再气愤,也不可能做出有损太子之事。”
“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这江家和王家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过那一伙人是要将孩子单独卖到边关的,哪里知道绑的是自己人呢?”
张禹冷笑了一声,觉得实在有趣得紧。若是真个卖到边关了,那就有好戏看了。
“就怕他们不是要卖去边关,而是卖去其他小国。临近边关的,可是藩郡国。”
廖海图双目闪烁着精光,顿时觉得自己好似窥探到了大秘密,心中一阵激动。
“这?若是如此,那背后必然还有大鱼。或许顺藤摸瓜,能给那边一个重创。此人果真是送了一份了不得的大礼,就是伴随着重重危险,一着不慎,咱们可就要翻船了。”
张禹也十分震惊,这可了不得。
孩子能过去,那些兵器和粮草也能过去。
两国并未有商互往来,边关守卫也极其森严,怎么可能过得去边关?
人都能弄过去,那其他的就更不必说了。
“或许,此次不用咱们出手。尽快报上去,大人不必蹚浑水,还能得了不少好处。”张禹突然抚掌道。
“哦原来此人的用意不仅仅是王氏。”廖海图茅塞顿开,顿时对此人佩服不已。
廖海图此刻是神情气爽,一扫刚才愁眉苦脸,脸上尽是笑意。
他随即想到前段时日兵部右侍郎付廷伟参了镇守枢玉关的龙虎将军一本,说是有官员以死刑犯冒充兵丁,私吞兵饷,连带着镇守嘉荣关的端阳王都被怀疑。
然而此事付廷伟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只能说二皇子的手都伸到了边关,还这般明目张胆。
偏偏皇上只是派了个督察院的御史前去调查,这态度却是耐人寻味啊!
付廷伟是明贵妃的兄长,而明贵妃又是二皇子的生母,可不就是二皇子一脉的吗?
那龙虎将军赵良顺倒是个纯臣,赵氏并未与其他家族走得多近,难道皇上是要保赵良顺?
可皇上又对二皇子一脉越矩的行径未有微词,这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帝王心,可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廖海图此刻脑中将这些复杂的关系缕清,而后又思虑到了眼前的事儿上。
先不论是二皇子一脉动的手,还是其他派系想浑水摸鱼,这目前的形势对他们还是有利的。
看来此人是想借此事彻查边关?那就看最后谁棋高一着了。
轮到他坐收渔翁之利,廖海图便不再如之前那般纠结,反而将桌上的书信和名单仔细查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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