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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策本想继续跟工部尚书杨思诚交谈几句,但仔细一想,这技术宅做事一向勤勤恳恳,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便直接跟众人问道:“对了,王道夫这匹夫还在宫门外么?”
许文静答道:“陛下,都六天了,这王道夫着实有些过分,拉着一帮金陵学子天天堵在宫门外闹,严重影响陛下的声誉。”
刘策身体向后微微一扬:“那么他到底在闹些什么?朕很好奇,是什么事,让王道夫这位大儒不惜拔山涉水,从数千里外江南跑长安来闹?”
叶斌说道:“陛下,这王道夫言靖地今年大灾,朝廷见死不救,要为靖地百姓请命,恳请陛下发粮赈灾。”
刘策闻言,脸色微微一沉,不及开口,公羊高抢先道:“这王道夫确实不可理喻,微臣见过他一面,
还将新刊的报纸交他手中,结果这王大儒连看都不看一言,直说这报纸上内容乃朝廷编篡欺骗百姓。”
法纪当即起身:“我朝自立国至今虽然不过区区三载不到光阴,但报纸在远东各地发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无论是大汉时报,还是文学诗词娱乐闲杂刊登,每一条皆经过印刷厂严格检验证实,这王道夫看都不看一眼就敢断言报纸有假,
这种迂腐顽固之辈,也配的上大儒二字?实在是有辱真正读书人声誉,微臣该仔细查查他的底细,
若有违反大汉律法,定叫严惩!”
秦墨叹道:“中原各地儒生多是如此,终日捧着一本圣贤之道死记硬背,却不事劳作,宛若附骨之蛆,仗着身后士族的支持肆意妄为,
类似辛弃玄、诸葛稚这类有志儒生真是少之又少,微臣想公羊尚书也该跟本官一样,对此深有体会。”
公羊高闭目一脸严肃的摇摇头,算是默认了秦墨所言,眼下儒学一派的现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当成儒学异类备受排挤呢?
对与王道夫的看法,六部尚书的态度都是难得空前一致,认为这就是一个没事找事的混球而已,跟一年前被贬斥的一品翰林院大学士孔逸夫没有任何区别。
刘策靠在桌案边,右手臂枕着半边脸颊,左手轻点桌面,思索片刻轻喝一声:“王司监!”
“老奴在!”
话音一落,龙椅后的山河社稷图屏风里走出一条人影恭敬地站在刘策身边。
他身穿宦官服饰,正是服侍刘策起居的前朝太监,王孝禹,估计也是中原最后一个太监了。
刘策对王孝禹说道:“命人准备一副桌椅,去请王道夫上殿,切记不可怠慢人家。”
“老奴遵旨。”
王孝禹领旨出了大殿,向未央宫宫门外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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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啊,你难道真的想当遗臭万年的昏君么?”
“你穷兵黩武与蒙洛人开战,可置边疆百姓生家性命与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