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于思医生,是已经殉国的特务营营长上官行成的胞弟,他从德国学医归来后,眼见山河破碎,国家被外族侵略,于是上官于思也毅然决然的加入了军队——也就是他哥哥上官行成的特务营,成了一名少尉医官。
在摩云岭一战中,被上官行成在最后关头推下了悬崖。上官于思虽然是学医出身,但是身手敏捷反应奇快,在坠落过程中,他手脚并用一路下坠一路抓拽着山体伸出的树枝,树枝虽然没能止住他的下坠,但是借着连续的延缓之势,上官于思奇迹般的只是摔断了胫骨。
上官于思在大山中养了两个月的伤腿,直到最近才恢复了一些,然后他发现了我们这支深入敌后的孤军……
昨晚在我昏迷之后,上官于思现身和段彪表明了身份,再带着我们穿越了一条隐秘的山洞,从而甩掉了日军的围堵。
“只是你的伤势太严重,我只能暂时让你的伤情不再恶化,要想彻底康复,还需要开刀手术才行。”上官于思一脸的歉意。
“已经很好了……谢谢你了,上官医生。”
一旁的段彪说:“安子,你昏迷这两天,可是多亏了上官医生才把你从阎王爷那里带回来,你真得好好谢谢人家。”
我惊讶自己居然昏迷了这么久,也惊讶上官于思能够在这样医疗条件下,还能够把我这个将死之人救回来。
“真是太感谢你了,上官医生。”我再一次的由衷的表达着谢意。
段彪:“安子,还有一个好消息。上官医生有一个过江的办法,我们可以回去临勐了!”
原来,上官于思这两个月中,一直在怒江沿岸寻找着可以过江的机会。后来他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每隔半个月他们就会来到江边,趁着黑夜从草丛内拽出一个竹筏,推入江中然后运送一些货物划去东岸。
我有些疑惑:“这么宽的江面划竹筏过去?从来没人发现他们?”
上官于思:“我开始也觉得奇怪,后来他们走了以后,我去查看那竹筏才明白,竹筏的一头系着一条绳索,直接通向东岸,每次过江他们都是在指定的时间,东岸有人接应他们。”
“怎么接应?”
“既简单又原始,东岸的人拉拽绳索,借着夜幕掩护,竹筏很快就能通过怒江!”
我愕然。这真是简单至极的办法,黑夜中一个小竹筏是不会引起太大注意的,加上东岸有人助力,这确实是绝佳的过江办法。
段彪扼腕叹息:“他娘的,早知道有这办法,咱们何苦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当鬼子的活靶子!”
上官于思:“这个法子只能运送极少的人过江,人多了不要说西岸的日军,就是被东岸守军发现也会毫不犹豫的开火。”
于是,我们暂时躲在上官于思的藏身地,等待着过江的日子。他藏身的这地方是一处岩洞的背面,因为有大片茂密的树丛遮挡,就算是一般的猎人都很难发现这里,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很安全的。
还有两天就是那些人例行过江日子,段彪已经开始在分配武器弹药,准备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因为毕竟这里是敌占区,遇到日军的几率其实不比我能不能活下去的几率要小。
我被人用竹床轮换抬着,一行十几个人在上官于思的引领下,开始向江边走。
我躺在竹床上也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上官于思健步如飞,他真的不像是一个医生,他倒是更像一个行军打仗多年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