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在仓房角落里,耳听着外面的人声从喧哗到安静,从安静再到喧哗,一天一夜就已经过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又来了,穿青衫的家伙走到我跟前,踢了我一脚:“你他妈的!害得爷爷们当苦大力,爷爷们也得给你点颜色瞧瞧!”
说罢一努嘴,另外几个人如狼似虎的冲上来,又是一通拳打脚踢。这次挨打因为我被绑住了手脚,没办法护住头脸,脸上的灾情也就比上一次要严重的多,直打的我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迹斑斑,这些人才停手。
穿青衫的家伙骂着:“让你长长记性,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要不是有人要饶了你这条狗命,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收拾完了我,他们就开始干活,将仓房内的木箱子都搬了出去,大约忙活了一个时辰左右,除了扔在地上我的那把毛瑟手枪,其他的东西悉数被搬运一空。
我听着仓房上锁的声音,然后是这些人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最后再无其他生息。
在闷热的仓房里,我全身上下酸痛无比,一些伤口被汗水浸湿,加倍的刺痛。更要命的是饥饿和口渴,饥饿总算还能忍受,口渴是最要命的。
我被破布堵住了嘴,就连想要舔一些汗水都做不到,这样炎热的季节里,我感觉自己可能会随时脱水而死。
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了,店铺的房东在带着新的租客来看店铺的时候,发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我。
这家绸缎行早已经人去屋空,除了一片狼藉的杂物之外,再没有遗留下任何物品,就连那把笨重的太师椅都被搬走。
据房东说,这店铺是一年前就租给这家绸缎行了,这两天房东偶然路过才发现店门紧锁,门上贴了停业的大字,这才知道租客已经招呼不打的就走了。也就是说房东要是再晚来两天,我都真的有可能因为脱水饥饿,死在这仓房里。
我现在躺在我的老鼠洞里,阿妮正在给我脸上擦着跌打药酒,药水碰触到破损的皮肤上,刺痛的我直吸凉气。
阿妮停住了手:“安大哥,你忍一下了,你这样我都下不去手呢。”
我示意她继续:“没事儿,再重的伤我都挺过来了,何况这点皮肉伤。”
阿妮:“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充好汉子,刚抬你回来的时候,我都要认不出你呢,脸肿的好像猪八戒一样哩。”
“打肿脸充胖子,那说的就是我。”我自嘲着说。
上官于思拎着药箱子走进来:“阿妮,你给安营长擦的是什么?”
阿妮连忙说:“这是我们苗家自己配置的跌打药酒,很好用的。”
上官于思拿过来药瓶闻了闻:“早听说苗药自有它的奇妙之处,看来是所言非虚啊……”
阿妮就很得意,对我说:“听到了吧,上官医生都说我的药酒好用。”
我问上官于思:“上官医生,知不知道,袭击我的那些人找到了没有?”
上官于思摇头:“我听团长说,现在只知道,那些人是用军车运送的货物,至于说运送到哪里去了,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