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回去再说!”黄文烈打断了我的话,他也很恼怒,初战就这么大的损失,实在是打击我军士气。
不过好在预17师的围已经解了,这是我们此次渡江增援的主要目标,也是最重要的。
耿怀奇:“黄团长,我的师要开拔到藤县开阔地带,不能再等着被鬼子扎口袋。这次脱困,兄弟回头再谢!”
耿怀奇带着他的部队,在当天就撤出白家寨,向藤县一带移动。我们团则留在原地,等待上峰进一步的命令。
我估计上峰也想不到,这次大张旗鼓的解围之战,竟然如此的轻松容易。日军这是第一次被我们的军威震慑,主动示弱撤退。
要知道以前这种事都是发生在我军的身上,日军刚一出现,我们的守军就一溃千里望风而逃。
我的营驻扎在白家寨原先预17师的营地,现成的工事,让我们省了很多力气。要不然辛辛苦苦构筑阵地,第二天上峰要求撤退,那又是一场无用功。
黄文烈带着三营回到原驻地,二营则在一营和三营之间驻扎,三个营形成掎角之势,互为支持救援。
这样的战术安排,可见黄文烈的应变能力,他是汲取耿怀奇的教训,不再把三个营聚在一堆,分散开反而是进退有据。
二营三营毫发无损,我的一营则是损兵折将,阵亡的将士在白家寨找地方掩埋安葬,受伤的士兵加紧救治。
因为一营的伤兵众多,黄文烈特地派上官于思都赶过来支援。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是安稳下来。
傍晚的时候,翟力来到我的临时营部:“营长,咱们那些被鬼子抓去的弟兄们怎么办?”
我:“看情况而定,有机会救出来当然更好,但是……希望渺茫。”
翟力也知道,俘虏落到日军手里生还的机会很小,现在敌我双方物资都非常紧缺。也因为物资紧缺,日军对待俘虏的政策一般就是审讯之后就立即处死,他们不想浪费粮食养活自己的敌人。
我的心情很烦闷,入夜的时候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起身戴上钢盔,拎着枪四处看了一眼,准备出去帐篷。
已经被我惊醒的阿妮正缩在棉被里瞪着我。
“我去巡夜。”我解释着。
“我也去!”阿妮一跃而起。
谭卫民立刻跟着起身:“我也睡不着,我也去巡夜。”
我:“看来我真是安排巡夜的人安排错了,早知道干脆就安排你们俩巡夜。”
我们走出帐篷,喊来值星官:“今晚负责外围警戒的是谁?”
“报告营长,是翟力翟排长。”
“哦,好了,我知道了。”
外围警戒距离我们军营只有七八百米远,不指望他们遇到敌军能够抵挡,就是起到一个示警的作用。
我带着阿妮和谭卫民拎着枪,在军营内到处转着,在伤兵营我停下来,进去探望这些被炸的缺胳膊断腿的同袍。
上官于思刚刚做了一个小手术,从一个士兵的大腿里取出一枚弹片,看见我进来,上官于思一边洗手一边说道:“有几个是要截肢的,可是这里条件不允许,只能是等回到东岸再做这手术。”
“辛苦你了,上官医生。”
上官于思:“都是同袍弟兄,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我们并肩走出伤兵营,上官于思说道:“安营长,你要留神。我在团部听说,汪庭岳建议把你这个营长拿下来,说你是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我:“汪庭岳一直对我心怀芥蒂,趁着这个时候说这些话也是正常。不过就凭这一仗,他汪庭岳就想把我扳倒,也不是那么容易!”
上官于思叹道:“新200团有一个汪庭岳,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你还是小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