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瞪眼,“我这是为国分忧,怎么能说是拉皮条……”
“行了,要去赶紧去吧,入京的将领不可能久呆,那两位将军算是要为家儿‘女’定亲,这一两日内也要离京了,袁照面皮薄,他肯定不会他们留得还久,你要再不去,明天人估计走了,这人一一回到北地,才升起的火苗只怕又熄了,你得去给他添一把柴,把那火苗直接变成大火,”范子衿眼闪闪发亮,道“只要袁照这把火烧得旺了,我们再撺掇着他把他几个弟弟也给带出来,火把能变成燎原之势的大火,到时候,大齐多了几个能领兵守边的好将领,还瓦解了袁家军!”
齐浩然被他说得热血沸腾,蹦起来道“那我去加柴了。”
此时,袁照正呆坐在书房,看着外面萧瑟的院落,树嫩黄‘色’的叶子被风一卷轻飘飘的脱离树叶,落在了地,因久无人打扫,院子的落叶堆了一层又一层。
这是袁家在京城的府邸,是前朝景炎帝赐下的,曾经,他的祖母,母亲和幼弟们是生活在这里为质,好保证父亲和他在边关不会造反。
当时父亲满心是收复故土,对此并无疑意,因为他坚信,只要他对大周忠诚,对皇帝忠诚,他的家眷不会有事。
但父亲高估了景炎帝,也高估了大周朝,他的祖母,母亲和妻儿差一点陷在京城了,好在有当今皇帮扶。
袁照佩服齐修远,甚至是近乎将他当做仰望一样的崇拜。
除了妻子,没人知道他崇拜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当今圣,毕竟,他父亲是很多人崇拜的对象。
想到这里,袁照不免自嘲一笑,少时,很多人都将他和齐修远放在一起对,功夫,勇猛及谋略,围绕在他身边的人都说齐修远不及他多矣,若不是袁将军压着他,他只怕早走在齐修远前面了。
但袁照却一直清楚的知道,他不齐修远,不在于功夫,勇猛和谋略,而在于勇气和心‘性’。
齐家是官出身,齐修远一直被他父亲压制,听说小时候连先生都不给他请,更是多次在外说他不孝不悌,但他敢自主让其舅给他安排武师傅,他敢独自离家去参军,他敢独自一人在军打拼却不失本心,袁照自问,你能做到吗?你敢去做吗?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他一直都在徘徊犹豫,这一犹豫,十年过去了,他错过了年华最好的时候,此时,他还要再错过一个十年,错过这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吗?
脱离袁家军,随便在一个军队,他都能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袁照面‘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握成拳,一进‘门’的军师沈琪看到的是如此场景,知道他正在天人‘交’战,若他能迈出那一步,那他今天不用再出口劝说,若是不能……
沈琪站立一边,见袁照面‘色’变幻莫测,却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幽幽一叹,这个表弟什么都好,打仗是一员好手,来往‘交’际也不弱,偏在这一事犹豫寡断。
沈琪的叹息声传入袁照的耳朵,袁照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双目通红的坐在椅子,背佝偻了不少,近乎颓丧的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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