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山情绪极为平静的回答了自己的疑惑。

拜月知道，自己输了。

因为李少山的话语没有被动摇，这代表着李少山理解并接受了他的无我之道，且走出了自己的无我之道。

拜月不相信，可他既无法接受，也无法否定李少山的不可知之道，所以他只能接受失败。

现在的拜月被束缚在不可知之中，学海无涯，而吾生有涯，以有涯随无涯，怠己。

怠己者，只愿世界遗忘他，所以拜月只要不堪破不可知之道，就会越发被人忽视。

拜月身处怠己之中，他需要全知才能堪破不可知。

或者，拜月接受并理解不可知之道，接受人心里存在不可知的感情。

爱如此，恨如此，自私自利也是如此。

毁灭现在的人族也制造不出无私的人族。

道的交锋，本就是如此。

拜月彻底输了。

所以拜月叹息了一声，他仰头看向天空，无奈笑笑，随后对李少山恭敬的说道。

“晚辈该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了。”

没有人用自我牺牲来感动天道，拜月依旧身在道中，只不过他需要完善自己的道，否则他无法继续过去的行为。

他需要行走天下，去查看世界上所有可知之事，以及可知之物。

可拜月刚刚打算离开，莫一兮立刻感觉到了，立刻飞身上前，大声喊道。

“等等，你不要走！”

拜月听到这话，转头看向看着不远处的阿奴，随后轻声说道。

“阿奴现在心在道中，你真的想要我将她从道中扔出吗？那对她的心灵伤害，会很大的。”

“这...”

拜月说的诚恳，莫一兮相信了，随后他看向李少山，恳求的说道。

“师父，阿奴是我女儿，你能救救她吗？”

听着拜月和莫一兮的问答，李少山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伸手搭在了安静站立的阿奴额头之上，感知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李少山可以用七情咒让阿奴清醒，但如拜月所言，一个被无我之道影响到可以忽视一切的普通人，一旦发现让自己清醒的东西是假的，是被操控出来的结果，会更加陷入无我无私的情绪里，不可自拔。

又看了一圈周围，随后一个挥手，将他周围的所有尸体全部汇聚起来。

随后他笑着对周围还活着的人说道。

“你们离远一点吧。”

拜月看出李少山要救人，点点头，既然李少山拥有处理这里的手段，他也就不需要留在这里。

随着他包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石公虎，随后身影澹去，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他知道了爱可能存在，但他还是无法理解爱存在的方式，所以他需要去领悟。

李喜儿看到李少山直接放走了拜月，不知道两人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问道。

“老头，你打算做什么？”

李少山不想解释这些东西，道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独特的，他不想用自己的道影响还没有入道的修行者。

他不是殷若拙，李喜儿也不是身负救世职责的女娲后人，自己悟道就好。

就算这辈子悟不出来，那就高兴的活着，然后继续下一辈子。

随着他将身边的灵气汇聚，又将方圆百丈的活物全部扔了出去。

李少山已经将百丈世界全部容纳到自己的控制之下，开始发动人书的力量。

李少山顿悟不可见之道，已经可以将体内的力量延伸出体外，而他身上的盘古之魂还是存在的，既然还在，自然可以使用。

盘古之魂，一直以来都是工具。

此时的李少山外挂由主动操作化作意识控制，使得他对于盘古之魂的使用更加神妙，甚至他已经不需要担心使用人书之后，他会失去记忆。

因为他的阳神和阴魂相互融合，而人书不仅无法影响外挂，更无法影响阴魂。

此时李少山的记忆已经可以保存在阴魂里，这代表着，李少山不用担心人书消除记忆的负面效果了。

随着李少山发动人书，他身周百丈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开始逆流而行，被风魔鼠杀死的南诏百姓先是一个个复活，随后身体记忆逐渐倒退到刚刚进入广场的时候。

而阿奴也是如此，在人书的时间倒流之下，她回到了和拜月的交易之前，等她双眼清明后，顿时大喊道。

“拜月叔叔，阿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