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回来了，就差一点……中途他的情况糟糕到极点，自主呼吸停止，心率两度降到每分钟20次，血压也降到0，吓得我冷汗直冒，还以为这次真的救不回来了，没想到他竟然撑了下去。只能说，他的求生意志真的很强。”

看见许流苏如释重负的表情，傅子墨意味深长道：“或许是你对他说的话起到了效果？”

许流苏轻笑了声，看着手术室那扇虚掩着的门，想到陆司宴又挺过了一关，她终于放下心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许流苏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整个人晕头转向的，身体极度虚弱，好像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傅子墨拿着一份报告走进来，她连忙坐起身问：“傅医生，陆司宴怎么样了？”

傅子墨顿了顿，“经过昨晚的抢救，他现在应该算是暂时脱离危险期了，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也要留在ICU好好观察。”

许流苏又是松口气，却听到傅子墨接着说：“倒是你……”

“嗯？”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傅子墨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他翻开报告，有些疑惑道：“我们给你做了脑部CT，发现你神经系统有轻微的受损，但没查到原因，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许流苏沉默了两秒，随即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有，最近经常头晕头疼。原因我知道，在被沈镜宁囚禁的那几天，他给我注射了一种他自己研制的病毒。这种病毒会慢慢破坏人的神经中枢，会让人精神错乱，变成一个疯子，还会产生自虐倾向，最终就是死。”

什么？

傅子墨愣住，像是被石化了，“居然有这样的病毒，还是他自己研制的？”

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可思议。

那个叫沈镜宁的通缉犯，医学水平竟如此高么，都能独自研制这样的东西了。

这么说，许流苏会……

傅子墨心情陡然沉重了起来，“阿宴知道吗？”

许流苏摇摇头，“他还不知道，也请你帮我保密，我暂时不想告诉他。”

傅子墨也不多问，充分尊重她的想法，“好。”

“傅医生。”许流苏吸口气，若无其事地问：“据我所知，这个病毒还在试验阶段，所以沈镜宁并没有研究能治好它的药。在你看来，我还有救吗？”

“……”傅子墨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实话说，我不知道。我主攻心脑血管方向，虽然跟神经内科有一定交集，但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而且这是我没见过的病毒，我暂时还没有办法。不过，我会组织这方面最好的专家给你会诊，说不定会有治疗方案。”

许流苏并没有抱太大希望，但傅子墨愿意帮助她，她还是很感激的，“谢谢。对了，我现在可以去看看陆司宴吗？”

傅子墨点头，“可以，但只能在病房外面看一眼，不能进去。”

许流苏正要下床，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