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镜宁漫不经心道:“判我什么都无所谓。我这样的人在你们看来,必定是罪该万死的。我不怕死,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做些有意思的事。”
“……”陆司宴薄唇抿得很紧,阴鸷的眼神跟他对视着。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在所有人都如坠冰窖的时候,陆司宴沉重地闭了闭眼睛,声音冷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我需要征求许流苏的意见。如果她同意,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沈镜宁唇边的笑意扩大,“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易燃恨得牙齿痒痒,真想再狠狠地抽他一顿!
临近下半夜,陆司宴才回到医院。
伤势未愈的身体极其虚弱,他没有回自己的病房,而是直接来到许流苏所在的病房。
这会儿她已经睡下了,借着落地窗外洒入的昏暗光线,他可以看到她恬静的睡颜。
她阖着眼,密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此时的她看起来跟以往没有什么两样,谁能想到她刚吃了止疼药不久,才能安心地睡一会儿?
陆司宴心口闷痛,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拨开微乱的发丝。
难道是他之前太过混账,所以上天要这样惩罚他,在他学会爱一个人,并且想要好好地爱她的时候,却让她遭受这无妄之灾?
他宁愿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许流苏像是有所察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床边的人,即使没看清是谁,但也并没有被吓到。
不用想也知道是陆司宴,她就知道他会来她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