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这话一出,翠兰和妇人对视一眼,妇人没再说什么了,翠兰低头沉思了几息,才抬起头看向李三娘。

“我知晓女医师,女医师是坊里乃至长安城里都甚为有名的女医师。

往常我也听不少人说过女医师的事迹,我信女医师的品性。”

这时候,秋香从外接了南星端上来的茶盘,端了两杯水,一杯给了翠兰,一杯给了妇人,是为了让这两人喝口热水,稍微舒适些的。

然后,李三娘和秋香就听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故事。

翠兰家就在永平坊里住,家中有个杂货铺子,在城外还有几亩田地。

算是一般的能过得下去的人家,说不上小富即安,但也没到吃糠咽菜的地步,至少是比外城的人家活得能好些。

背着翠兰来的那个年轻男子,是其阿弟,少时也被老汉送去学堂认了几个字儿,有那么几分聪明劲儿。

平静祥和的日子,从翠兰到了年岁与人相看,看中了同样是坊内的周家大郎后,变得阴郁起来。

周家大郎长得不错,算是周正,家中虽还有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弟弟,但周家在坊内有一家不算小的两间门脸的铺子。

周家可以说是小富即安的殷食人家,这在翠兰家看来就已是不错的郎胥人选了。

郎有情妾有意,周大郎和翠兰的感情急速升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很快就走起礼来。

翠兰家虽是想要给翠兰找一殷食人家,但也不是那等为了收彩礼而卖女儿的人家,反而为了给翠兰底气,把家里攒的一半家底,都打算作为嫁妆让翠兰带回家去。

一切都按着三书六礼走着,翠兰是既高兴有了周大郎这般好的郎胥,又悲伤自己即将出嫁,要离开父母兄弟去他人家生活。

就是,甜中带咸吧。

在这其中,周大郎巧舌如簧哄得翠兰眉梢带喜,真是哪哪儿都觉得周大郎好。

这时候,周大郎就在两人单独约见的时候,动起了手脚来。

翠兰自是言辞拒绝,“周郎,不可如此。

咱们还未成亲,如此轻浮,可不好咧。”

翠兰此时脑子还在,轻言面有羞意的拒绝了周大郎的亲近。

翠兰看到周大郎的黑脸,心里带了几分忐忑,既想要在成婚前矜持自身,也不想让周大郎因为自己不愿而厌恶自己。

遂,轻声细语的哄了周大郎大半晌儿,才算好。

又过了月余,周大郎有一日又约了翠兰出去,是到一处小有名气的酒楼的包间。

“周郎,作何来这般贵的地方,咱们去那馆子里吃上一碗汤饼就是了。”

“兰娘,在我心里你值得最好的,我瞧见你,心里就欢喜,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等咱们成亲了,我再带你去君又来,那里的席面才好吃呢。”

翠兰听了这甜言蜜语,哪里还顶的住,只得开心的低下头,露出洁白柔嫩的脖颈儿来。

翠兰没看到盯着她看的周大郎此时眼里淫邪的目光和满是算计的面庞。

本来一切都好,可不过喝了一盏桃花酿的翠兰,竟是觉得头昏沉沉,晕乎的很。

“周郎,我很是不胜酒力,头有些难受,你送我家去吧。”

可这待宰的羔羊就在眼前,披着人皮的狼如何能放过?

周大郎一把揽过翠兰,笑呵呵的在她耳边嘶语:“兰娘,无妨,此处有一矮榻,我抱你去那处歇歇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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