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迁被她看得有点不爽。
哪有女子这样直白地盯着男人瞅的。
“你到底是何人?”
说她傻吧,竟然能找到思涯,说她聪明吧,又净做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之事。
白九霄看着他,唇角微勾。
曾经说他们两个不是能知道姓名的关系,后来又自己告诉她他姓宁,如今又主动问她是何人。
好一个循序渐进。
“我叫黑云外。”白九霄回道。
懒得动脑想了,白对黑,九霄接云外,挺好。
宁时迁眸光微敛。
大赵并没有黑这个姓。
代号?
他想起他父皇的隐卫,全部都是这种三个字的代号做名字,比如什么姑苏里,红棉中......
所以,她其实是他父皇的隐卫,他父皇派她过来保护他,不,监视他的?
这样一想,似乎也说得通。
她找各种借口接近他,一直出现在他面前。
她抱起他毫不费力,应该是练家子。
她一样首饰都没有,甚至连耳洞都没穿过。
大赵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如此,而他父皇的女隐卫却都必须如此。
她想一出是一出,与他交往跟个傻子一样。
他父皇的隐卫都是孤儿,从小就被当做利刃工具一样训练,没有交际,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待人接物。
都对上了。
她一直秘密跟在他的左右,石磊能听到的消息,她能听到也不稀奇,所以,她也知道思涯在此寺中。
极有可能她口中的亲人也是他的母妃,她之所以提前来找思涯,是觉得,如果她能请到思涯给他母妃治病,便可在他父皇面前立上一功。
是了,就是这样。
“你手指上的伤好了吗?”他问。
白九霄很意外他突然问这个。
当时不是还调侃她,不赶快去医馆就要痊愈了,这都多少天过去了,怎么又问好没好?
他不提她都忘了,他倒记得清楚。
也太关心她了。
“好了。”
“我看看。”宁时迁拾步走过去,长袍轻荡。
白九霄又有些意外。
这么主动?
这是准备用三十六计中的反客为主那招?
自是欣然,伸手给他看。
宁时迁看了看,眼波微敛。
果然,手上有薄茧,显然常拿刀拿剑。
确定了她隐卫的身份,宁时迁有种微微松一口气的感觉。
虽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后面会杀了她,但至少她是自己这边的人,不是大赵皇室中人。
后者才是死敌那种,自己这边的人,最多只能算个绊脚石。
他猜想,会杀她,大概是她坏了他什么事,毕竟傻乎乎的。
所以,还是得跟她保持距离。
“二位施主久等了,”无冥走了进来,“思涯神医确实住在本寺,但天一亮就出门了,说是去赴一位故人的约,出门前跟服侍他的小僧交代,说若有人来找他,告诉来人,明日再来。”
白九霄自然是信的。
她师傅若在,不会不见她。
而且,这口信明显也是留给她的。
起身,跟宁时迁道:“那我们走吧。”
宁时迁也是信的。
思涯若不想见他们,大可以让人说他根本不在此寺,既然承认了,还让明日再来,想必不是骗人。
两人出了昌明寺。
宁时迁解了马的缰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腿,径直离开,一字未说,头也不回。
他现在只想甩掉这个女人。
以他的骑术,她也定然追不上他,他回去客栈,带上石磊,再换一家客栈投宿,她一时半会儿就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