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霄和陆乘溪离开后,景帝也拂袖愤然离开。
宁时迁躬身将韩康从地上扶起:“抱歉。”
韩康惶恐:“该说抱歉的人,应该是韩某。”
是他的丹丸导致了他癫狂。
宁时迁没做声,拾了地上长剑,举步出门。
出门前,凉凉地瞥了顾隐一眼。
顾隐呼吸一抖。
门口的禁卫和狱卒们对宁时迁都有了心理阴影,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还余悸在心,见他出来,都纷纷退得老远,生怕又被他击飞。
他们是第一次见识他的武功,竟然到了这般可怕,让人做噩梦的地步。
顾隐捡了被白九霄弃下的软剑,别回腰间锦带里,也快步出了牢室的门。
外面天还没亮,宫灯尽明。
宫道上,他追上宁时迁。
“凉衍,凉衍,等等我,走那么快做什么?”
宁时迁没理他,脚步不停。
顾隐跟他并肩阔步,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怪我对你出手啊?你那个时候,意识全无,一副杀红了眼的样子,我若不阻你,白九霄就被你杀了,你知道吗?”
宁时迁蓦地停住脚,转身,凝眸看向他:“你为何会出现在哪里?”
“我”顾隐眸光微闪,“我执勤路过,听到里面动静很大,痛嚎声一片,我就进去了。”
“为何怕白九霄被我杀了?你跟她有交情?”宁时迁面色冷峻,望进他的眼睛。
顾隐被他看得有点心虚,别过视线:“怎么可能?唯一的交集,还不是因为你,你让我扮做四王爷。”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清醒的状态,而她又是白九霄,一旦死在大赵,死在你手,大赵有麻烦,你更有麻烦。”
末了,又补充道:“你自己看看刚刚陆乘溪,白九霄还没死呢,他就那样,若白九霄死了,那还了得。”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宁时迁冷脸冷言,继续往前走。
若不是因为这厮,白九霄能挨那一剑?
好在最终白九霄被救出,计划算是成功了,不然,看他怎么收拾这厮!
见他这般,顾隐心里也委屈。
若不是他拦下来,他当真杀了她,日后知道她就是黑云外,看他到哪里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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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回到龙翔宫后,气得将龙案上所有的奏折都扫落在地,一脚踢翻了龙案。
文德和一众宫人吓得不轻,跪地一片大气都不敢出。
“没用的东西,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景帝脸色铁青,青筋爆出,胸口起伏。
韩康就是个废物,给了那么长时间,花了那么多经费,结果给他炼出个什么玩意儿!
他那四子也是个没用东西,癫狂就癫狂,哪里不能癫狂,偏跑去天牢里发疯!
那帮禁卫也都是废物,那么多人,连他那四子一人都拦不住!
多好的机会啊,多难得的机会啊,白九霄能落他手。
却被这些没用的东西给生生搞浪费掉了。
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了。
他想想肺都要气炸了。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白九霄。
顾隐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拦什么拦,就应该让他那个四子将白九霄给杀了。
到时陆乘溪追究、大赵追究,就让他那个四子一力承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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