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时迁脸色难看,白九霄拢眉:“难道是我的错?”
“没有,他的错!”
“那你回去跟他扯皮。”白九霄指指门口。
宁时迁:“.”
白九霄望望窗外天色:“时候不早了,四王爷回吧,现在动身,也得天快亮才能到,新婚燕尔,新郎官失踪可不好。”
“你不会觉得一个试图毒死我母妃的骗子,我还会留她性命,跟她做恩爱夫妻?”宁时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白九霄点点头:“所以,如果她没骗你,确实救了你母妃,你就会跟她做夫妻是吧?”
宁时迁:“.”
他是这意思吗?
“她已经死了。”宁时迁道。
“那你更要快些回去,丧事不能拖。”白九霄语重心长道。
宁时迁:“.”
总之,就是想他走呗。
“我走了,你是不是就会离开这里?”他问白九霄。
白九霄眼波微动:“为何?”
“避我。”
怕他下次又来找她。
“不会。”白九霄道。
宁时迁凝着她。
他不信。
肯定是骗他离开,然后自己再消失。
那个勇敢无畏、一往无前,爱他,跟他说“要不,今夜你就宿在这里,或者,我去你府里住”,跟他直言自己的需求,说“我想要”的白九霄终究是不见了。
终究是被他弄丢了。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挥霍掉的是什么。
拾步走过去,他握住她的手:“白九霄,跟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跟你回去做什么?”白九霄问。
问得很认真,似是真的不解。
宁时迁一时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默了默:“我们在一起,我们一起寻思涯。”
“我们以前也一起寻过,不是没寻到?”白九霄语气稍显嫌弃。
宁时迁:“.”
无语了片刻,道:“这次不一样,这次我有方向了。”
“说说看。”白九霄将手自他的大掌中抽出,走到桌边坐下。
宁时迁抿了抿唇:“我怀疑思涯在我父皇手上。”
白九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发现他没了下文。
“就这?我还没‘死’之前,不是也怀疑过他在你们桑临宫里?”
宁时迁:“.但以前没有突破口,现在有。”
“四王妃?”白九霄问。
宁时迁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她叫逐颜。”
“知道了,名字挺好听的。”白九霄道。
宁时迁汗。
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别叫她四王妃,叫她逐颜。”
“我也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叫得如此亲热,不好吧?”白九霄问。
宁时迁觉得自己要被她每次的清奇脑想法逼疯。
“直呼其名怎就亲热了?”
“不是姓都没带?还不亲热?”
他一直叫她白九霄、黑云外,也没见过他叫她九霄云外的。
宁时迁大叹气:“她没姓,就叫逐颜。”
“还是说说你的突破口吧,有必要一直在这里讨论这个女人吗?”白九霄问。
宁时迁:“.”
明明是她先说的。
却又不能跟她计较。
“我觉得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思涯被父皇所掳,父皇拿了他的银针,给了逐颜,让其冒充思涯弟子,引我上钩。然后让逐颜医我母妃之时,将我母妃毒死,就说是大赵给的那截虺骨玉玺有问题,将责任推到大赵头上。”
白九霄惊讶:“你的意思,你父皇让人毒死你母妃?”
“嗯。”宁时迁略略垂眸,掩去眼中萧瑟。
白九霄看着他,没做声。
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老皇帝的目的,是想让你恨大赵,来对付大赵?”
“嗯,原本我以为他的目的,是为了引出真正的思涯弟子,但看到她欲毒死母妃,就排除了这点,引你,根本没必要毒母妃。”
“而且,这些时日,我父皇也一直跟我讲,你的死,是你那个皇帝弟弟一手造成的,感觉就是引导我去恨他。”
白九霄面色转冷,唇瓣抿起。
这老东西,贼心不死!
看来只有埋在土里了,才会老实。
“你有何打算?”
“还没有想好具体的,但已让府中封锁了逐颜已死、思涯真弟子出现,以及母妃已醒的消息。”
白九霄凝眉思索:“那个女人是唯一突破口,但她已死”
“嗯,最好的办法,是找个人扮她,将计就计,做出我母妃已死,我恨大赵的假象,但这个替身很难找,长相可以人皮面具,声音却很难模仿,另外,逐颜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人,几乎无人了解她,很难扮得跟她像,更不易骗过我父皇。”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