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找个医院去看一下吧,实在不行找个整容医院也可以,他们那边嘴巴都很严。”白冬喜欢踢球喜欢骑摩托,两项都是风险很高很容易受伤的活动,他能这么给自己处理伤口,是因为不在乎自己身上是否有伤疤。
金世纶摇了摇头,她从记事起就没少被母亲打,那时候的母亲刚被父亲抛弃,终日酗酒麻痹自己也没有个正经工作,自然拿不出钱来送她去医院看;后来她做童星赚到了钱,可这种事情不宜曝光,所以被打了还是不能去医院,这么多年来都习惯了。
“我休息一下就好,在您这里住一晚可以吧?”金世纶现在哪里也去不成,她在娱乐圈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过去的同学也根本不联系,至于宾馆就更不能去了,连医院她都不敢去又怎么可能进人多眼杂的酒店?
“当然,我去给你把客房收拾一下,有事情就大声叫我。”白冬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尽管他对沈秀彬的所作所为十分愤慨,但他也得照顾到金世纶自己的态度。
白冬住进这栋房子之后,从未容留她人在这里过夜,因为崔恩慧根本不许,连黄惠娟刚来上班的时候都被她整过,但今天她并没有赶人的意思,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
“你是幽灵吗,怎么悄无声息地跟在别人后面?”白冬抱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去客房铺床,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发凉,转过身来就跟崔恩慧来了个脸贴脸,“呃,你还真是幽灵。”
“死了之后我才发现,自己之前太任性了,可能是因为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吧。”崔恩慧把手抱在胸前,颇为感慨地向白冬倾诉道,“跟她的苦相比,我遭受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事,却轻易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怎么说呢,看经历看阅历的。”某些男明星,手指蹭破点油皮连血都没流,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叫救护车,同样是男人,有些战士冲进火场里皮肤都烧烂了也要把人先救出来。
大家对苦痛的理解不一样,忍受程度也不一样。
“等一下,你是自杀的?”白冬一直以来都以为崔恩慧是被朴明俊杀死的,不然她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怨念,能变成残魂与幽魂之上的阴魂?以她的魂体凝视程度,显出真身普通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算是自杀吧,我明知道他在我的杯子里下了毒,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喝了里面的果汁。”崔恩慧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回过头去看,当时的自己真的很傻,“我既是不想活了,也想让他活在愧疚里,然而我还是高估了那个狗东西的良心,他后来活得可滋润了,哪有一点心怀负罪感的样子?”
“人还是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还能做到一些事情,等到死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当年的白冬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一了百了,可他不愿意放弃仅存的那一点可能性,硬逼着自己活了下来。
“照顾好她。”崔恩惠深深地看了白冬一眼,就飘到外面的客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