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夫妇一口咬定,说孩子是自己玩耍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死的,但专业的医生哪有那么好糊弄。两人见事情要败露,试图贿赂医生平息事端,却更让那位医生确定了两人心里有鬼,做了造影之后立刻通知了警方。
权恩菲就站在这家医院的外面,凝视着黑夜中巨兽一般低伏的庞大建筑,除了急症部亮着灯之外,就只有最顶上红色的十字标识在发光了。
她是追查一条线索找到这家医院的,白天人多眼杂她不敢进来,夜晚有了黑暗的掩护之后心理上的压力小了很多,如今的她比起白天已经更喜欢黑夜了。
前天晚上跟那头小母狼分别之后,权恩菲就回去睡觉了,但凌晨忽然被一阵哭声吵醒,确定了是楼下那家的孩子在哭,她就特意在第二天早上的通勤时间起床,等在楼底下的门厅,假装偶遇准备去上学的小姑娘。
经过郑银案之后,她总怀疑小孩子被家里人虐待,即便不是,问问也没有坏处。“学生,昨天夜里是你在哭吧,吵得我觉都没法睡,哭什么呢,作业不会写?”
权恩菲故意插着腰,一副社会人的模样,同时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姑娘,看她身上是不是有被殴打过的痕迹。很可惜,冬天衣服穿得很厚,看不出来任何不妥的地方。
穿着校服小姑娘表现得很畏缩,似乎是被吓到了,“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我可要告诉你的父母了,大晚上不睡觉哭哭啼啼的,邻居不用信息了?”权恩菲平时又软又糯,完全就是个好脾气的知心大姐姐,此时故作凶恶的样子十分可笑,但一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孩子显然不具备判断的能力。
“我哭是因为班上的同学,跟我关系很好的琉晶出车祸死了。”小姑娘说道。
“原来是这样,节哀顺变。”权恩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她完全误会了,果然多管闲事就会出现这种尴尬的情况,看着小姑娘又撅起了嘴一副要哭的样子,她人都麻了,“我给你买咖啡,你就不哭了好不好,生死皆是定数,不要太伤心了。”
“可是申琉晶她死得好冤,她是被人害死的!”小姑娘哭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权恩菲惊讶地问道。
“我们放学时一起回家,快到家的时候路过一个视野不好的坡道,她一个没留神被拐弯的车子给碰倒了,因为是坡道所以车速很慢,她也只是被碰了一下没被碾压,这种伤怎么可能会死!可她因为软组织挫伤去医院挂消炎水,第二天人就没了。”小女孩像连珠炮一样说道,她也向警察说过这事,可是没一个人搭理她。
“你叫什么名字?”权恩菲决定去确认这件事情的真伪,受白冬的影响,她现在的正义感可爆棚了。
“我叫恩雅,李恩雅。”小姑娘拿出了自己的姓名牌,挂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