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待时(1 / 1)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权国家快步走都床边,把手包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她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开始脱起了身上的衣服,白冬站在画面的另外一侧,也在扯自己的领带。

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差不多,但一个是希望这件事情赶紧开始赶紧结束,而另一个则是对接下来的事情迫不及待。权国家面无表情的时候,就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一样,非常贴合现在的情境。

镜头缓缓拉近给了她的侧脸一个特写,白冬则因为失焦而变成了一团模糊的人影,仿佛虚幻的幽灵一般。镜头缓缓拉动,权国家再次全身出现在画面里时身上只剩下配套的内服了,而旁边的白冬在这时候走进了画面,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浴袍,能够看得出来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白冬作势要去淋浴间洗澡,却被权国家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后推倒在了床上。镜头移动到她后背的位置,然后缓缓上升,从肩部向下拍摄她的全部动作。

白冬抬起头来,想要和她亲吻,但被用手按了回去,他不肯放弃地努力想要坐起来,结果这次被按住了下巴又躺了回去。样来来回回两三次之后......

这个场景里所有的工作人员打气都不敢喘一下,包括导演李容弼在内也惊讶地长着嘴,他完全没想到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居然能配合得这么完美,更没想到他们的演技能好到这种程度。

老实说一开始李容弼不太喜欢金世纶的选角,不是他对偶像出身的演员有偏见,是这些人的演技确实跟科班出身的演员没法比。但权国家颠覆了他的刻板印象,单就这段戏而言,哪怕权度妍过来也不可能表现得更好了。

《三振集团英语托业班》的定位是一部喜剧片,但对张友娜这个角色的塑造,使得那个时代女性的形象一下子变得立体起来。除了对财阀的控诉之外,剧情又多了一层对女性命运的探讨,电影的内核顿时变深了许多。

想要拿奖,这些东西都是必不可少的,评委也不是完全就靠收到手的钱来打分。都说拿奖全靠脱,可脱的电影半岛市场每年都有几十部,能拿奖的也就那几部而已。

白冬并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反正他躺在那里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偏偏还要做出愉悦的表情来。对于男人来说恐怕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了。

为了不让演员感冒,这个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是放了好几个暖炉的,白冬自己还好,可是权国家却出了很多汗,毕竟他只需要躺着不动就可以,放在平时这没什么,但现在却要了他命......

电影拍摄中用的肉色胶带,其实很多综艺节目里也会出现,给艺人们用来遮挡身上的纹身,那东西黏性非常强,但也架不住被两个人夹在中间如此蹂躏,仅仅坚持了一分多钟就开了。

白冬差点叫出来,发出了一声低沉了哼唧声,权国家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动作跟这慢了下来。片场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个情况,还以为是权国家的即兴表演,导演李容弼跟金世纶对视了一眼,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表示她选的女二号确实厉害。

白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喊停,这情况不应该继续拍摄下去了,但之前给他讲戏的那个演技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在片场一定要听导演指挥不要自作主张,导演不喊Cut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继续演下去。而且跟他对戏的权国家也毫无表示,他没办法只能继续躺平。

“呃,嗯。”权国家撑在白冬胸口的手忽然滑了一下,身子完全趴了下来,因为这个动作太突然,抓面部特别的摄影师没有对上焦,画面里她的脸和上半身模糊了一下。

“Cut,唉……”李容弼发出了惋惜的叹息,这种完美的表演状态很难找,被打断这么一下等会儿再拍的时候未必还能有,“感觉很好,但是刚才镜头没抓准。”

“对不起,我手上汗太多,滑了一下。”权国家没有起身,而是趴在白冬的上面道歉,助理拿着一条浴巾飞快地冲过来给她擦拭,还递了一瓶水给她。

“从张友娜坐直的这里开始,Taketwo。”电影拍摄里不光会用场记的板子来切分镜头,还会设置很多转场的节点,刚才镜头对准权国家的后背然后越过她的肩头,就是为了方便拍摄多遍时不会出现穿帮的情况。后期剪辑的时候在这地方将两段镜头组合在一起,也不会有任何的违和感。

助理帮权国家擦汗,化妆师帮她补妆顺便整理头发,因为马上就要重拍所以时间很紧。助理低头的时候注意到胶带被汗水打湿松开了,正要扯新的帮白冬贴上,却被权国家一个眼神制止了,“行了,东西都拿走吧。”

在金世纶的预想中,电影剪出来后将会用三到五分钟的时间内来表现这段内容,但就这么长的内容,拍摄却花了一个小时。拍到后面饶是以权国家曾经当过女团主舞的体力,也有些不够用了,李容弼一喊Cut就喘粗气。

“终于结束了。”白冬一边换衣服一边感慨,演员真的太辛苦了。

都说用进废退,他自打葛青青出事之后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本以为自己的内心跟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人一样冰冷,谁知道今天会出个大糗,刚才一下子没控制住。

君子藏器於身,待时而动。

“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金世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就是权国家没说什么,不然今天就是他白某人社会性死亡的日子,“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青春期的小男生一样,是恩菲姐姐会来事,还是崔瑞娜太忙没时间管你?”

“呀,你说什么呢!”白冬可是洁身自好,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要不是片场里还有很多人在,他就要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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