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难忘。”宣适的回应,平静中带着坚定。
“那你怎么连提都不提醒一下?”聂广义怒其不争道:“你是不是有病?”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刚刚那个短暂的通话,或许还有什么误会。”宣适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
“误你个大头会!”
“广义,如果武橙什么都没有做,我们这么兴师动众地直接过去,是不是会让阿诺在好朋友面前下不了台?你刚刚说的事情,等见了阿诺,直接问她,也就能搞清楚了。”
“没有这样的如果!”
“好,即便如你所说,确实是因为武橙做了什么,导致我和阿诺分开这么多年。那武橙的问题,也应该交给阿诺自己处理。总归,伤害已经造成了,我想给她和她的朋友留一点余地。”
“呵呵。”
聂广义已经只剩下冷笑了。
他理解不了宣适的脑回路。
更加理解不了,竟然有人能在这样的时刻,还保持冷静。
这难道就是那个小姑娘信口胡诌的【腹有诗书自气华】+【每临大事有静气】?
我腹你个大头有+静你个的大头气!
聂广义前所未有地讨厌这种文绉绉的古典表达。
就这么憋憋屈屈地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有人欺负自己,当天就应该就欺负回去。
隔夜仇比隔夜茶还要更加难以下咽。
……
“姐姐姐姐姐,我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义叔叔回来,让他拉二胡?”
“这个问题,你可以自己问他啊。”
“可是,义叔叔又不守信用又爱……”
“小意,如果你首先认定了人家不守信用,那你为什么还想着跟人家提要求呢?”
“哦。”宗意想了想,很快就被说服了,“姐姐我错了。”
“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姐姐姐姐姐,说到义叔叔,我其实也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姐姐有没有梦到《清明上河图》里面的美食?”
“当然是有啊,不然的话,极光之意工作室怎么会装修成宋代酒肆的样子?”
“哇,姐姐,那你要不要给我讲讲啊。”
“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自己房间睡觉。等过两天有时间了,姐姐再和你讲好不好。”
“可是,我的姐姐诶……明明说好,今天晚上可以让我抱着你睡的。”
“程诺姐发消息问她能不能过来和住,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可是,我的姐姐诶,我原本想着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睡的。”
“就一张双人床,三个人要怎么睡?”
“我们可以三个人打横了睡嘛,我觉得睡四个人都行!”
“你还在长个子当然可以啦。程诺姐要是打横了睡,脚都要伸到床外面去了。”
“哦。这样啊……虽然有一点小委屈。”宗意比划着自己的小拇指,把【一点】强调到了极致,委屈巴拉地表示:“既然是为了诺姐姐,那阿意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梦心之伸手摸了摸宗意的头:“嗯,真懂事。”
宗意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的眼睛前面迅速地晃动:“姐姐诶,我的姐姐诶,双倍双倍哦!”
“好,回头给小意提供双倍陪睡服务。”
“那我先上去找妈妈咯。”宗意抱着枕头往外走。
“你都十一岁了,为什么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反正爸爸也还没有回来呀!妈妈一个人在房间那么孤单,肯定想着我去陪她啊。”
“爸爸在的时候,你还不是一样要睡他们两个中间?”
宗意倒吸一口气,老神在在地来了一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的姐姐诶。”
“是吗?那你给姐姐解释解释。”
“你看啊,咱家现在,极、光、之、意,一家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已经固若金汤了是不是?我要是不管着点,后面再来个一个要怎么取名?”
“你想的都是什么啊?名字有什么的?妈妈不是也没有在组合里面吗?”
“那是因为咱妈在家里的地位,根本不需要通过组合命名来体现啊!我的姐姐诶,你可长点心吧,你总不希望,再来个人类幼崽,把我们所有人都管起来吧?”
“我无所谓啊,只要妈妈身体没问题,我有几个弟弟妹妹都可以。”
“不行的不行的,姐姐,你忍心把爸爸,分给别的人类幼崽吗?”
“忍心啊。”梦心之指了指宗意,“你不就是吗?”
“那哪能一样啊?”
“哪儿不一样?”
“我的姐姐诶!你怎么就感受不到,阿意刚刚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女人的口是心非。”
“那事实呢?”
“事实是,阿意不想把姐姐的爱,分给任何一个人类幼崽!”
“你这个逻辑会不会有点绕?”
“才不会呢,我的姐姐诶,你可长点心吧。真正的爱,都是具有排他性的。你如果真心爱过阿意,就不可能再看上任何人类幼崽。”宗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
“行啦,少看点奇怪的言情,赶紧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