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义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喜欢的人多,所以才会屡获大奖啊。”
“……”
梦心之瞬间就对同样【屡获大奖】天才建筑师大打了折扣。
从实用主义的角度来说,聂广义的设计,确实也多半和远距离恋爱科技差不多的华而不实。
如果不是【极光之意】被宗极给实现出来了,聂广义的概念设计,始终都还只是概念。
换个角度,概念设计,本来就不是为了使用而存在的。
以概念的眼光来看,这些设计还是挺有意思的。
只不过,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概念建筑外行人会自己觉得把自己归位在看不懂的位置。
恋爱这种大部分人都经历过或者即将经历的事情,弄成概念,就有点不太好接受。
“看姑娘的反应是不太喜欢这个心跳传导的设计?”聂广义这会儿倒忽然敏锐了起来,“没关系,我这还有好多,肯定有姑娘会喜欢的。”
聂广义把手机拿回去划拉了两下,又递给梦心之:“姑娘再看看这个。这个设计叫【PillowTalk——枕头物语】,这个枕头里面有一个感应器,可以感应到心跳,接收器在另外一个枕头那里,只要在有无线网络的地方抱着枕头睡觉,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聂广义专门抬头互动,看着梦心之,很认真地发问:“姑娘经常做梦,有了这样的枕头,是不是就能在无比安心的情况下进入梦乡”
“……”梦心之又是一阵无语,好半天终于想到了一句话用来回应:“聂先生说的这个远距离恋爱黑科技的奖项,是不是有个规定好的主题叫心跳传递?”
“那不是的,主题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叫【会有科技替我来爱你】。”
“所以,这是未来科技,倡导人和机器谈恋爱?”
“当然不是了,我再给姑娘看个厉害的【情书】。”
“情书?”梦心之的疑惑进一步加深。
“姑娘不要误会啊,我不是有情书要给你看,像我这样的人,写情书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写情书。”聂广义进一步强调:“给你就更不可能。”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啊,没有就好,我给你看啊,这个设计叫【LoveLetters】,我刚刚就是翻译了一下。姑娘来看看这个设计。”
梦心之目之所及,看到两个透明的玻璃罩子。
一个玻璃罩子表面,有一个反正长的像奶瓶头一样的凹陷。
这个凹陷的里面是一个小芯片,和一张白纸。
白纸由两根缠在一起的铁丝支撑。
另外一个玻璃罩,没有凹陷,里面同样是两根铁丝,没有缠在一起,顶上支撑着一只白色的只蝴蝶。
聂广义给梦心之看的是动图。
有个反向奶瓶头的那个位置,可以朝玻璃罩子吹气。
奶瓶头被吹之后,装着纸蝴蝶的那个玻璃罩里面的白色蝴蝶纸片就会煽动“翅膀”。
“这个设计是不是就很厉害了?”聂广义向梦心之介绍:“这只纸蝴蝶就是情书的化身,这是通过【情书】的方式,让远距离的恋人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这个设计也是得奖的,设计师叫DanielSher……”
“聂先生,我觉得我的人生,还没有到需要科技替代人来爱我的程度。”
“姑娘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当两个相爱的人,不得不远距离的时候,你不觉得这样的科技,是很难维系感情的吗?”
“我觉得,好的感情,应该是能经得起在一起的热烈,也能经得起距离的冷却,如果那么耐不住寂寞,再多的科技,也都只是浮云。越多的【仿佛】在一起,就会有越多的空虚。”
“姑娘听起来,似乎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算是吧。”梦心之想了想,“如果感情足够深厚,哪怕一年只写一封信,感情都不会变淡的。”
“我还以为,姑娘长成这样,应该是眼高于顶,什么人都看不上的,没想到竟然恋爱经验很丰富。”聂广义很是有些心安理得地加了一句:“这样的话,我这个二婚人士,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聂广义显然是理解错了。
梦心之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直接切回正题,再次下达【逐客令】:“我要等我哥哥来再吃晚饭,聂先生如果饿的话,就先出去觅食吧。”
“我也好不饿。”聂广义又一次理解错误。
就他这样的,也难怪会成为二婚人士了。
“那聂先生要是不饿的话,我们明天见吧。”梦心之进一步加快谈话进程:“聂先生和博物馆约好的是几点?”
“这个啊,随姑娘方便就好啊。”
“那明天早上十点吧。”梦心之想着和哥哥去吃宵夜,可能会聊到很晚。
“行,我让聂教授再和馆长打个招呼。”
“好的,谢谢聂先生。”
梦心之就差直接说【你可以走了】,聂广义还是端坐在梦心之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聂先生,我准备去洗澡了,您在这儿,可能有些不方便。”
聂广义转头看了看,疑惑道:“会不方便吗?你的房间和我的房间应该是一样的啊,来之前我就确定好了,这里不存在什么透明的浴室一类的设计。”
“我说的不方便是男女有别。”
“姑娘不觉得我是姐妹了啊?之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聂广义很高兴:“这是好事啊,那我们等会儿宵夜见吧,刚好我也先见见大舅哥。”
这一次,梦心之终于听清楚了,聂广义说的是【大舅哥】。
在聂广义飞也似地关上门的那一刻。
聂广义自认为情商都很高。
遇到梦心之,莫名变成负值。
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就想找个地缝钻了,奈何酒店铺了地毯,连条缝都不愿意留给他。
聂广义决定了,他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多设计几个恋爱装置帮他搞定。
……
“哥,你不说的时候,我对自己的判断是深信不疑的,你一说,我也开始觉得他怪怪的。”
“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
“倒是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叫了你好几次大舅哥。”
这句话一出,宗光都傻眼了:“调戏你都调戏到我头上啦?”
“我觉得聂先生可能不是有意调戏吧,他可能是在国外待久了,不太清楚这些称呼是什么意思,以为姐妹的哥哥都是大舅哥。”
“之之,你不太对劲啊,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帮这个叫聂先生的说话了,之前你还专门让我写帮忙克服恐飞的机长广播,这要也算上的话,就是第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