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恒钻狗洞出去后消停了几天,这几天整个人都有些战战兢兢的,就怕张思睿回去告他的状,好几天时间过去了,自家老娘也没找过来,书院里也没有人发现他偷跑出去这事,顿时又活跃起来,肚子的馋虫早就不消停了,几乎每天都要钻出去到白玉那里去吃饭,白玉对此不赞同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天,张子恒的胃已经妥妥的被白玉的饭菜收买了,那真是一天不吃就生无可恋的感觉,要不是子啊书院,条件不允许,他恨不得一天三顿都在窝在白玉的铺子里吃算了。
这天张子恒正从钻着狗洞,准备出去,这才堪堪钻到一半,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喝声响起。
“是谁?你干什么?”
这声音一响起,张子恒顿时整个人一僵,急忙往外爬,却不想脚给人抓住了。
张子恒是给拖出去的,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已经沾满了灰尘,灰头土脸的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也是站满了尘土。
“子恒,你说,你出去干什么,你好好一个学子,竟然做出钻狗洞这种事情来,有辱斯文。”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子恒和季临渊他们的先生,同时也是这书院的院长,宋濂,也是这次抓住张子恒的人,只见他此刻脸都给气绿了起来,原本就严肃的脸,此刻扳着看起来越发的严肃起来。
宋濂此刻是气的不行,他今天不过是闲来无事到处走走,却不想竟然碰到这样的事,书院的院风严谨,竟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能不气,看张子恒那熟练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要不是今天给他抓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发现。
季临渊和薛寒雨被宋濂叫到他的小院里,还在猜测,出了什么事儿,可在看到张子恒时,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心中齐齐一禀。
“先生。”
“先生。”
季临渊和薛寒雨齐齐向宋濂行了个礼。
原本气的脸色铁青的宋濂在看到两个得意门生后,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伸手指了指站着的张子恒:“你们三人关系向来好,你们问问他钻狗洞出去到底是要干什么!”
宋濂气啊,一想到书院竟然出现钻狗洞的学子,他就气的不行,亏得临渊和寒雨不是这样的人,宋濂自我安慰道。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这两人是知情者,季临渊更是一度想要也钻狗洞出去,心里会怎么想。
季临渊和薛寒雨听到宋濂的话后,不由对视一眼,张子恒钻狗洞出去干什么还用问?谁能有他们更清楚了,可是他们不能说啊。
要是给宋濂知道张子恒出去就为了吃饭,怕是要给气死了去,可显然,这事儿要揭过去是不可能的了,思索间,两人对视一眼,站到了张子恒身边。
“诶诶,你们俩干什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干什么”张子恒见季临渊额薛寒雨的动作,顿时炸了,他在这里什么都没说,他一个人被逮住了算他一人身上就可以了,可眼看两人这样哪里还不明白他们要做什么。
一旁的宋濂听到张子恒的话后,不由疑惑的转身,就看见季临渊和薛寒雨两人站到张子恒身边去了,不由皱了皱眉,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
季临渊和薛寒雨两人冲宋濂行了个礼。
“先生,对不起,子恒出去,是为了吃家嫂做的饭菜,我是知情的,子恒带回来的饭菜我也吃了。”季临渊的话意思很明显,他是知情不告,还同流合污。
“我也是。”薛寒雨跟着说道。
两人的话一说完,在场的张子恒和宋濂两人的脸都黑了。
他还庆幸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不这样,此刻他是被打脸打的啪啪作响啊。
“你,你,你们就为了口腹之欲,做出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来,你们……”宋濂指着三人愣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们三个,把家人给我请来。”
良久,宋濂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三人闻言,顿时都不由沉下了脸。
“先生,我保证再也不钻狗洞了,就不用请家人来了吧?”张子恒战战兢兢的说道,一想到他娘那凶悍劲儿,张子恒只觉得肉都痛的紧。
“先生……”
“先生……”
季临渊和薛寒雨的话还没说完,宋濂边摆了摆手:“没得商量,今天下午我要看到人。”
说着,就将三人赶了出去。
小院儿外,三人面面相觑,良久,季临渊才沉声说道:“走吧。”
张子恒见状缩了缩脖子,最后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和季临渊,薛寒雨出了书院。
这次他们倒是正对大光明的出去的,可心情确是沉重的。
中午的时间,白玉是越来越忙了,小摊儿的生意越发的好起来,四张桌子早已经不够坐了,不少人都是一旁等着,等桌上的一轮吃完了,然后白玉收了桌子再吃。
白玉忙的跟个陀螺似的,整个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可饶是如此,白玉却觉得格外的满足。
季临渊一回去,就看到白玉正在灶台和饭桌上两头忙,片刻都不曾休息,顿时,心中内疚的不行,快步赶了过去。
“嫂嫂,我来帮你收吧。”
季临渊的话一说完,白玉猛地抬起头来:“临渊?你怎么回来了?”说着看了眼季临渊的衣服和脸,见他不像张子恒那样灰头土脸的,不由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偷摸跑出来的。
白玉的话让季临渊的心中越发的惭愧起来,他抿了抿唇,低低的说道:“我回来看看嫂嫂。”说着就帮白玉收拾碗筷,白玉可不是真的只有十三岁,哪里会相信季临渊的话,还要再问,但坐着吃饭的客人催了起来,白玉只好作罢,等忙完了再说吧。
这一忙就忙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吃饭的人才走完,待人一走,白玉连碗都没忙着收拾,就叫住了季临渊。
“快说吧,回来是有什么事?是不是子恒事发了,先生让你们请家长?”白玉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季临渊听到白玉的话后,不由惊讶的抬起头看着白玉。
嫂嫂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季临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白玉,她说的没错了,对此,白玉是半点都不觉得诧异,见季临渊一脸见了鬼的样子,不由笑道:“好了,赶紧帮我收拾了,不去书院了?”
“可是嫂嫂,你不生气吗?”他这样不争气,如今先生竟然让他回来请嫂嫂去书院,这么丢人的事情,嫂嫂不是应该生气吗?
白玉见季临渊一脸可怜巴巴,既是愧疚又是害怕的样子,笑了,伸手想要拍季临渊的肩,季临渊见状弯下了腰,白玉顺手的拍了拍季临渊的肩。
“我生什么气?谁念书还不请个家长啊,况且你们请家长又不是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大事,快点快点,帮我收拾收拾。”
白玉说的是句实话,谁读书的时候还不请个家长啊,况且就在张子恒每天肆无忌惮的往她这里跑的时候,她就已经有这个准备了。
季临渊被白玉的话给说的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见白玉忙着收拾东西,急忙上去帮忙去了。
相对于季临渊的轻松,张子恒和薛寒雨就没那么轻松了。
薛寒雨坐着牛车赶回薛家村,将宋濂请她去书院一趟这话告诉了薛氏,薛氏吓得,差点连手上的豆腐都没拿稳,最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薛寒雨往县城去了。
至于张子恒,可谓是惨不忍睹了。
“恒儿,你这次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张府里,张氏正想着自家儿子这些日子吃饭都不怎么吃,过完年都瘦了不少,思睿那孩子都吃饭了,虽然不是在府上吃的,可这些天下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面色泛黄了,变化不少,不知道自家儿子在书院怎么样,吃的好不好,会不会瘦了。
正想着,就听到有人来报说儿子回来了,哪里还坐得住急急忙忙的赶了出去,这刚从自己的院儿里出去,就看见自家儿子犹豫的站在门口。
说话间,张氏发现自家儿子长肉了,顿时高兴的不行,看来在书院的伙食费不是白交的啊,吃的还不错,儿子都长肉了。
张子恒本就忐忑,一听到张氏的话后,只觉得浑身都疼的紧,硬着头皮缓缓开口。
“娘,那个,我们先生想要请你去书院一趟……”
张府是走镖起家的,如今也还开着镖行,张氏自然也会写拳脚功夫,性子又泼辣,一听到张子恒的话后,整个人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