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当然也知道季临渊是为了她好,怕是今天给她那奇葩爹给刺激到了,想到这里,白玉不由叹了口气。
“我自然是知道的.”
张寡妇原本还想着安慰安慰白玉,可见白玉这么说,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两人在屋子里又说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外面已经开始在忙了,白玉连忙去了厨房。
厨房里,从村子里带出来的四个小年轻,这会儿已经可以慢慢的炒一些简单的菜了,这几个孩子,家里人也都是老实人,手里也紧没什么钱,知道这次出来不容易,以后能不能挣钱就靠他们的本事了,一个个的都是卯足了劲儿在学。
忙了好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热闹了起来,几个孩子,到底是孩子,白玉就让他们出去看看,结果季大牛出去看了一眼,就跑了进来:“师傅,薛大哥,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可威风了。”
薛寒雨也是经常到百香楼来,季大牛自然也是认识的,这会儿,激动的满面通红,眼里都不住的发着光。
白玉见状不由摇了摇头,专心炒菜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消停了下来,白玉就知道,薛寒雨这会儿怕是已经从这里过去了,果不其然,不消一会热季大牛他们就回来了,一时间几人都激动的不行,手上的动作越发的麻利起来了。
想来应该是薛寒雨的高中,让他们受了刺激。
中午刚忙完,白玉正准备出去,就见薛紫衣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
“嫂嫂,我大哥来了。”
说话间,薛紫衣就拖着白玉从厨房出去了,一出了厨房,白玉就看见,薛寒雨已经换上了常服,身姿挺拔,如玉的眉眼,此刻看起来越发的明朗起来,薛氏跟在他的身边,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
“嫂嫂,寒雨谢过嫂嫂大恩。”
薛寒雨一见白玉,两步走了上来,冲着白玉就行了个礼,那些还在吃着饭没来得及走的,见状都不由直抽气,哦哟,这小娘子可是走大运了啊,对探花郎有恩,以后怕是这酒楼的生意要越发的好了。
白玉是不防薛寒雨竟冷不丁的给自己行礼,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两步走了过去,笑着看向薛寒雨:“哦哟,这下还客气起来了,你和临渊什么关系,还什么谢不谢的,我们都是一家……”人
白玉的话没有说完,就顿住了,经过之前薛紫衣闹那么一出,她还真有些不好再说这个词了,万一给人相差了就不好了。
而且,一提到季临渊,白玉的心里有些担忧,目光在大厅处扫了一眼,就看见季临渊正站在不远处。
薛寒雨也知道白玉的性子,见她这么说,没有再说道谢的话,一旁的薛紫衣一听到白玉的话,那眼珠子就不住轱辘直转,白玉一见她那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别乱说。
薛紫衣感受到白玉的手,转头巴巴的看了白玉一眼,讪讪的笑了,没有吱声儿。
薛寒雨则是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季临渊两步走了过去。
“我回来了。”
薛寒雨两步走到季临渊的面前,伸手给季临渊的肩上来了一拳,笑着说道。
季临渊见状,也笑了笑,一把拍在薛寒雨的手上:“恭喜!”
“唉唉唉,我也来看看我们的探花郎,哎呀,嫂嫂有没有好吃的,快给我来点,我要馋死了。”
两人正说这话,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就看见张子恒从外面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一见到张子恒,白玉不由扶额,但也不由笑了起来:“张大少爷,你京都的好吃的没吃够啊,能不能别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啊。”
白玉不说话还好,白玉这话一说完,门口的张子恒连季临渊和薛寒雨都懒得搭理了,两步跑到白玉的跟前就开始诉苦。
“京都好啊,什么都好,可就是没有嫂嫂做的好吃的啊,你看看我这一去了几个月,人都瘦了。”说着,还巴巴的让白玉看他的脸。
白玉见状不由抽了抽嘴角:“好了,好了,我是没看见你瘦了,现在给你做什么吃的啊,你回家那一趟早吃了吧,晚上,一起吃吧。”
张子恒和薛寒雨一同回来的,到了县城就回家去了,自然不可能没吃发,他就是叫的凶,听到白玉的话后,双眼一亮,连忙点了点头,然后找薛寒雨和季临渊两人去了。
这几人也有好久没聚一起了,这一见面,也是有不少话,就去了雅间,薛氏和张寡妇两人也坐在一起聊了一起,一时间百香楼里热闹的不行,等那些食客走完了,白玉索性挂上了歇业的牌子,今天晚上也不做生意了。
下午,三人就去了书院,薛寒雨高中,自然要去宋濂那里的,晚上回来的时候,宋安也来了,自然是因为季临渊高中,来道贺的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了饭,主厨的当然是白玉了,饭桌上,张子恒来回看了两遍,皱着眉头看向白玉:“嫂嫂,郑老头儿上哪儿去了??这么多好吃的饭菜,他也不来啊?”
不能啊,那老头子一听见嫂嫂做好吃的就走不动道,这会儿饭菜都做好了,也没见人来啊。
白玉刚好坐下,听到张子恒的话后,怔了怔:“老头儿走了。”
“啥,他走了?这老不修不厚道啊,这说走就走了,也不和我道个别,这说走就走了。”
张子恒一听郑元生走了,心里就有些不得劲了,好容易碰到一个能吃到一起的人,这说走就走了,张子恒只觉得,心中泛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忧桑。
白玉见张子恒这样不由抽了抽嘴角,正想着怎么安慰安慰他来着呢,就见他眨眼间的功夫又恢复了过来。
“走了就走了以后小爷我吃东西就能多吃点了。”
在场的几人,在听到张子恒这话后,都不由抽了抽嘴角。
说好的,伤心呢??
经过这么一闹,饭桌上也热闹起来了,白玉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晚上很明智的没有喝酒,原本心情就不爽,这要是喝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吃吃喝喝了好大一晚,大家才散了,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季临渊看着正准备会后院儿的白玉。
“嫂嫂,我等两天就搬出去。”
白玉走在前面,冷不丁的听到季临渊这么一句话来,顿时,顿住了脚步,转头神色莫名的看着季临渊,挑了挑眉。
“怎么,这休书上午才给了,这会儿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了??”
其实白玉在听到季临渊这话的时候,心里吧担心的不行,搬出去?搬去哪儿?她没有另外买放在,儿季临渊也一直是她住哪儿,就跟哪儿的,这搬出去上哪儿去住?
可这心里憋着一口气呢,那话一出口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季临渊闻言猛地抬起头,就见白玉气鼓鼓的样子,连忙摇头:“不是的,嫂嫂,……”
“别叫我嫂嫂,如今我都不是你们季家的人了,还嫂嫂,嫂嫂的叫,怕是不大好吧。”
季临渊的话还没有说完,白玉就呛了起来。
白玉这话一说,季临渊不出声了,看了眼等着一双杏眼气皮笑肉不笑的白玉,抿了抿唇,衣袖下的手不由紧了紧,良久才抬起头,看着白玉张口:“玉儿?”
原本还憋着一口气的白玉,冷不丁的听到季临渊这么叫自己,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双眼巴巴的看着季临渊,良久才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你还是叫我嫂嫂吧。”
这从过来就叫的她嫂嫂,这冷不丁的改口,她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不由轻叹一声也没有反驳,而是接着之前的话开口:“嫂嫂,我不是祥和你划清界限,如今我已经拟了休书,我再住这里就有些不合适了。”
白玉听他这么说,顿时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那要这样说来,你是我小叔的时候住一起都不合适,谁让你是个男的我是个寡妇呢。”
季临渊也没想到白玉会这么说,不由苦笑了一番,两步走到白玉的面前:“嫂嫂,我知道你在生气,可是我不想耽搁了你。”更不想我这一辈子都只能看着你。
后面的话,季临渊没有说出来,原本他一直想着,只要白玉不愿意走,那就永远是他们季家人,他会一直照顾她,可后面不知不觉间,却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今天在大街上,白定竹的话,让他反思起来,他是不是太过自私了,以至于在河边说了那样的话,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可白玉却张口让他写休书,电光石火见,他顿时反应过来。
若是他代替大哥给了休书,那她就再也不是他的嫂嫂了,他就是真的想要和她在一起,那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想法了吧。
原本依着季临渊的脑子,早该想到这一层去了,但因为关系到白玉,那脑子也是抽抽的,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是以到了这时候才想起来。
说到底,季临渊觉得,他还是自私的,若不是因为他心里那不该有的想法,想着这封休书给了后,他和嫂嫂就不再是叔嫂关系,以后男女婚嫁各不相干,他就是和嫂嫂在一起也没人能说什么了,他怎么会想着给这一封休书??
白玉见季临渊这么说,想说她不怕耽搁,话到嘴边,最后没有出声。
“那你准备搬到哪里去?我到时候到那里买一个院子你好搬进去,这百香楼就给你吧,反正我一个人,有张掌柜那里的股份,够我花的了。”
“你以后还得娶媳妇儿,要花钱,这酒楼,我给紫衣留了一成股份准备给她当嫁妆,还有谭叔的,剩下的你就拿着吧。…”
越说,白玉就越发的觉得堵心,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