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月琴跟在长公主的身后,一路走着,良久,她才缓缓开口问道。
在月琴看来,魏雨璇就是罪魁祸首,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
长公主看着月琴一脸愤然的模样,知道她肯定是鸣不平,不由笑了:“留着她有什么不好,这好好的活着,可不一定好过,我们就看看这一家贱人,是怎么相爱相杀的吧。”
“况且这安平侯府,我也不乐意管,在我还没搬出去之前,总的有个人把这后院儿看着,这些糟心事儿我可不想管,这钝刀子割肉啊,才是最痛的。”
“敢将主意打到我玉儿身上,我岂能轻易的就饶了他们。”说到最后,长公主的声音变得冷凝起来,带着凌厉的杀意。
原本月琴还有些愤愤不平,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心里那点不平顿时没有了,嗯,钝刀子嘛,割肉最疼,这些人,一个人都不能让他们好过了。
两人一回到寄畅园就听人禀告说,白玉带着月书和月画出去了,长公主闻言想着她今天带回来的那个人,点了点头,白玉身边有月书月画,还有域儿的人,完全不需要她担心,也没多问,就直接带着月琴往尚书府去了。
却说白玉带着月书和月画,两人拎着陈典来到临都村。
这临都村就是京都外的一个村子,里京都没有多远,所以才叫临都村,因为里京都很近,村子里的村民到也比较宽裕,日子过的也不错,离京都近,自然也是能常见到有身份的人了,是以白玉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带路。”
陈典坐在外面痛车夫坐在一起,白玉一打开车门,一脚就将人踢了下去。
白玉的心情不好,很不好,她这人护短的紧,况且陈青的性子不错,厨艺方面又很有天赋,她当然是很喜欢的了,却不想竟然翻在这人手里,自然不高兴。
白玉一颗万蚁钻心丸,已经让陈典受尽了苦楚,那钻心疼的滋味,他这辈子也不想再体会第二遍了,这会儿听到白玉这么说,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带着白玉往临都村去了。
心里却期盼着,家里那口子,最近对陈青不错,否则的话。
想到这里,陈典不由打了个哆嗦,陈典的心里不敢想,脚下的步子,一步恨不得当成十步迈,白玉见他这样,心里顿时就不好了,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这陈典拖拖拉拉的不肯回去,用脚指头想陈青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里,白玉只觉得,心里在不住的拱火,抬起一脚,踢在陈典的屁股上,顿时给他提了一个趔趄。
“别给我拖延时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尝尝万蚁钻心丸的味道,反正我这里多的事,你可劲造。”
原本陈典就害怕的不行,这会儿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越发的怕的差点站不稳,双腿不住的发软,看着白玉神色低沉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的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陈典是后面到村子来的,村长最所以会让他在这个村儿扎根,还是因为他在南阳公主府上做厨子,虽说他们村里离京都近,但也没有在公主府上做事的人啊。
万一他们有个什么事儿,还能找陈典帮帮忙呢,是以,陈典虽说不是本村的人,但在本村还是吃的比较开的,村民原本见陈典回来还想和他打个招呼套套近乎,可见陈典脸色惨白的样子,身后又跟着脸色低沉的白玉,仿佛一尊煞神一般,顿时跑的老远。
套近乎?去他的套近乎,一看就知道惹上事儿了,这样是牵连到自己可就不好了。
临都村的人,里京都近,那眼睛都贼尖,一看白玉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看着那些原本向来打招呼,却又躲的远远的村民,白玉冷呲一声:“看来你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嘛。”
陈典闻言,没有出声。
这会儿陈典没有拖延时间,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几人就停在了村子里的一处小院儿前。
青砖大瓦房,漆的朱红的门,用脚指头也知道,陈典混的不错。
“开门,我回来了。”
陈典伸手拍在门上,不消一会儿功夫,里面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你可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呢,那个人怕是不行了。”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一个容貌姣好的妇人,絮絮叨叨的开了门,原本还期望着自家这口子这几天能好好对陈青的陈典,在听到女人的话后,只觉得双眼发黑,身后的白玉在听到这话后整个人的气息走然变了。
“那个人是谁??”白玉神色阴沉咬牙切齿的问道。
那妇人这会儿才发现有人,见白玉这么说话,顿时不高兴了。
“你谁呀,你怎么和我男人说话呢,那人是谁关你屁事啊。”
别看妇人的容貌还不错,那嗓门却是一等一的大,一开口,就跟在拿着喇叭吼似的,陈典一听,急的差点站不稳。
“公主,你别和这婆娘一般见识。”
“你给我好好说话,这是公主。”陈典沉着脸怒喝一声。
白玉却是懒得听他说话了,一把将人给踢开,推开妇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一进的院子,不是很大,但在村子里也算是大房子了,白玉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
“人呢!”
低沉的声音,带着禀咧的寒意,让人一听都觉得浑身阵阵发寒,说话间,白玉将目光凌厉的看向陈典。
陈典吓的不行,尤其是在听到自家婆娘的话后,那腿都软的走不动道了。
不行了,不行了。
陈青要是死了,荣安公主会怎么对他,一想到这里,陈典就不敢动。
一旁的月画见状,二话不说将人拎了起来,走近院子,扔到白玉的跟前。
“小主子,要不要我动手。”
月画冷冷的看了陈典一眼,冷声说道。
“说不说!”白玉厉喝一声。
被扔在地上的陈典,吓的脸无人色,这会儿听到白玉的话后,打了一个激灵,跪在了地上。
“我说,我说,就在进去最角落的一间屋子里。”
陈典的话一说完,白玉就转身往里面去了,月书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看着白玉进去,陈典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他完了。
随着陈典的低喃,妇人走到了他身边。
“当家的,这是咋回事啊。”
女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公主,怎么会来找那个人?
“你做的好事!!”陈典听到女人的声音,抬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怒喝。
女人见状炸了,但看着月画站在这里也不敢发火,低声的啐了陈典一口,没再做声。
白玉想过找到陈青是各种样子,却从不曾想到竟会是这个样子。
陈青的年纪不大,今年差不多二十一岁了吧,因为家里穷,他又一心扑在捣鼓吃的这事上也没成亲,虽说日子过的艰苦,但性子却洒脱,一年前走时还是个阳光少年,可眼前那个被绑在椅子伤瘦骨嶙峋,头发腻在一起,仿佛一个草窝一般,那被绑在椅子上的手,蜡黄,消瘦的只剩皮包骨了,衣服褴褛,烂的不成样子了,身上还有不少乌青的和鞭痕,和那个记忆中的少年判若两人。
屋子里散发着阵阵让人憋气的臭味,白玉深吸了口气,缓步走了进去。
“陈青……”白玉压下心中的愤怒,走到陈青面前小心翼翼的叫了声拉耸着头不知生死的少年,没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死了??
白玉心中一禀,浑身都散发着难以忽视的怒气,跟在她身边的月书见状两步走到了陈青的身边,伸手探向陈青的脖子,皱了皱眉。
“小主子,还有气,只是……”
白玉以为陈青死了,这会儿听到月书的话后,心中顿时一喜:“快把他解开,赶紧回去。”
白玉可不想听什么可是,她这辈子,也就这么几个徒弟,带在身边教他们厨艺,说句不大恰当的话,那就跟她孩子似得,这会儿成了这样,她这当家长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最明白了。
但凡还有口气,那就说不定还有救,连忙让月画帮忙将陈青接下来。
解开陈青身上的绳子,将陈青扶起来时,入手的重量让白玉鼻子一酸,杏仁样的双眸,骤然闪起禀咧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