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群策跪在当地,叫道:“大哥、三弟、四弟,我一时糊涂,卖友求荣,你们就杀死我吧。”
大哥朱英眼不望任群策,仰着头,虎目含泪,缓缓道:“当初我们四人,情义机投,义结金兰,共图富贵,不想你会利欲熏心,置兄弟情义于不顾。”
任群策也是眼中泪流,叫道:“大哥。”
朱英道:“你枉为赛诸葛,怎么这么糊涂啊。”
任群策低着头,不敢说话来。
朱英道:“好歹人家杨兄弟识破奸计,不然我们四人都要被那老贼所害,岂不让江湖上的人所耻笑。”
任群策把头低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朱英说到伤情处,扭过头去,用手把脸上的泪水擦去,可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却怎么也擦不净。
邹成叫道:“大哥,二哥有悔过之意,我看就饶了他吧。”
那白玉瑶不语,他差点儿就喝了酒,被他害死了。
朱英想四人结义以来,出生入死,现在要是把任群策赶出山洞外,也是于心不忍,道:“这都是我们兄弟起了异心,才被人家攻破。以后我们要精诚团结,再也不能让外人有可乘之机才好。”
邹成道:“大哥,你原谅二哥了。二哥,快起来,大哥原谅你了。”
那任群策连连磕头,把地面磕得咚咚响,朱英转过身来,道:“你起来吧。”
任群策一下站起身来,上前抱住大哥,道:“我以后一定跟着大哥,再也不糊涂了。”
兄弟叙完情,大哥道:“现在人家在谷口,带领人马拦着我们,定然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任群策道:“我们冲出去,跟他拚了。”
朱英道:“不可,我们是草莽人物,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我想了,我们还是先躲起来。”
邹成道:“我们躲到什么地方去?”
朱英道:“我还没有想好。”
任群策道:“我们还是朝北方走,到长安去,听说那里有李闯王的兵马,他们前些时间,联络天下几十路人马,攻破了洛阳,现在他退守长安,依然是兵强马壮,我们投到闯王那里,也能干一番事业。”
朱英道:“好,这里山小藏不了猛虎,水浅伏不下蛟龙,我们到长安,投奔闯王去。”
朱英对杨书成道:“杨兄弟,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们四人一拜。”
朱英带着三个兄弟,给杨书成跪下磕头,杨书成拦都拦不住,硬是被他们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这才作罢。
朱英等人站起来,对杨书成道:“杨兄弟是我们的恩人,我们本应接待你。可事情紧急,我们必须转移。请问杨兄弟到哪里去?”
杨书成道:“我要到西边去。”
朱英道:“救命之恩,我们兄弟四人就不言谢了,以后相见,我们肝脑涂地,定然相报。”
朱英一阵安排,每个兄弟身上都把洞里的财宝打成包袱,背在身上,那山洞里也没有剩下多少了。准备到长安去,献给闯王。
那知县日夜盘算,把西峡县大大小小的财主家都抢劫一尽,临了,自己还是没有得到多少,只是害苦了一县的百姓,被当作强盗杀死了不少。
临分别时,朱英把一匹马,送给杨书成骑上。
朱英道:“我知道这谷里有一条隐密的山道,可以通到外面去。大家跟我一起走。”
一行十几个人,背着大包袱,跟着大哥朱英朝东走去,那里有一条蜿蜒的山道,隐藏在榛莽中,众人披荆斩棘,一步步走上山来,翻过山去,就到了另一条峡谷。
一行人从这条峡谷里走出,转入大道上来,然后朝北走,准备穿过伏牛山,到长安去。
在大道上,杨书成跟四位兄弟定了相会之期,然后举手分别。
看着一行人走得没了影儿。杨书成骑上马,朝西而来。
路上非止一日。这一日,走到商洛地区。
沿着一条河,朝西走。走到一个叫柞水的县城。
这是一座山中小县城,周围群山环抱,一条小河绕城,环境清幽。
正是中午时分,杨书成拉着马,走进城里,街上的行人不少,来来往往。杨书成找到一座小饭店坐下来吃午饭。
要了一盘煎鲤鱼,这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现做好端了上来。杨书成吃了一口,果然鲜嫩。就要了一大碗米饭,一个人坐着吃饭。
正吃到一半的时候,从街道边拐角处,突然走出来一个道长。这道长五十岁左右,微胖的身材,黄皮脸,两撇胡须,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是个贼道长。
他昂然朝饭店走来。杨书成正在低头吃饭,没有抬头望一下这个道长。
这道长走进饭店,一眼就认出了正低头吃饭的杨书成。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道长“刷”的一声拔出长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