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可:“那个叫童英的一直看得我很紧,我没机会出手。”
“是没机会还是不愿意?祝可,你是忘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吗?还有,这时候你才来讲姐妹情深不觉得太晚了吗,你以为常愿还会再相信你?”
祝可停顿了好长一会才艰难而答:“她已经被我害过一次了,就不能放过她吗?”
“放过她?那谁来放过我们呢?”谢泽的语声显得凄厉,之后祝可再没出声,只听到隐约的抽泣声,随后音效就中断了。
听到这时我大约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明显是在谢泽或者祝可身上安了隐形窃听器,这是刚刚他们进房后单独相处时的对话,被童英那边给录下来了送过来给古羲听。
但古羲完全没有想听的意思,又在那抽着烟吞云吐雾中。烟雾缭绕里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我轻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还会想办法害我?”
所以假如不是他坐在我身侧就让童英如影随形地跟着,刚刚也不同意让我和祝可单独睡一间。但听古羲肯定道:“他们害不了你,不过我要给一个假象他们以为能办到,要不然这么长的路途岂不太过无趣。”
我以为他笃定是觉得有他在,没人能再当着他的面来害我。于是转开话题问及童英的事:“童英是蛇毒都清掉已经恢复了吗?”
可他却朝我露了个凉笑:“以英子的身手还不至于连条毒蛇都察觉不了。”
我一怔,他意思是......立即回想之前我去寻找她身上被蛇咬伤的伤口并没找到,当时只以为是咬在了隐蔽处不容易被发觉,但后来秦舟也就只帮她打了一针血清,却没有要对伤口作出处理。所以,童英被毒蛇咬伤致昏是假装的?
可这是为什么啊?假如说要暗中对谢泽与祝可监视,那也不需要让童英这般以假乱真吧,一定不是遮的谢泽的眼。我兀自揣测了问:“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与羽还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故意让童英假装受伤?”
“不是觉得,是一定。”古羲深幽而道,“以他的心机城府,断然不会把所有重心都放在一个谢泽身上。现在我就和他下一盘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棋,看抵达云南时孰胜孰负了。”
我似懂非懂,听懂了表层意思,往深里去看他的神色也不大会讲于我听。古人云:观棋不语。既然是这样,我选择沉默了不多问,反正有他在安排也不用我来操心。
一夜相安无事,隔日清晨大伙在楼下齐聚,唯独少了童英。秦舟称她可能要送医了,因为昨晚毒素“感染”发烧一整夜。等到启程秦舟把人背下来时我发现童英的脸确实酡红而苍白,气息似乎也很弱。
悄悄瞥了眼谢泽,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刚好被我看到。
回到车上时我留在了后座“照顾”童英,在将她的头抬起放到我腿上时,我注意到她微眯开了眼,展露出来的目光是清明的。猜测大约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让她看起来这般萎靡不振的,我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童英又再闭上了眼。
今天天气突然转了阴,灰蒙蒙的看着是要下雨。果然开了两个多小时就有雨滴落下来,而且很快就变成了磅礴大雨,看着车窗外模糊影像,我的心头不由添上了一层阴霾。担忧在这种恶劣天气下开车,会很不安全。可担忧归担忧,当车子突然倾斜时还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咚的一声,我的头直接撞在了车门上,并且身体从座椅上要翻落,但就在我连同童英都半摔而下时,一股力量撑在了车板上。
我立即稳住身形,并快速将童英拽起来,朝前快速看了眼,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后面。
事实上车内已经乱了,谢泽和祝可摔趴在地上不明所以,而古羲在帮着秦舟猛打方向盘,刺耳的刹车声刮着耳膜。终于车子停住,车身也没有完全翻到,却以45度角的位置倾斜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