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来个平方大的一块地,就是上去十几个人都足够,小悠这话明显是不想我们与古羲会合。岑玺很聪明的保持沉默,回眸看向了身后的老人,似乎在征询他的意见。
古羲未置一词,神色间也没有半分不耐,就好像我们上不上去都可以。
这时,突的秦舟压低声在耳边问我:“诶,你是怎么解开那触龙锁的啊?”我侧转眸看他,漆亮的桃花眼底是按捺不住的好奇,见我不语他又低道:“我下来时也碰到了,若不是我机警就差一点被拖到那漩涡口子里去了。”
我问:“你是怎么逃脱的?”
“来硬的啊,用刀割断了,那东西跟有眼睛似的,割断一根就又来一根,幸亏我游得快。”
轻勾嘴角,他的心思我又岂会不懂。刚才他应该是早就来了,躲在石门之外听了我们对话的全过程,于是觉得很惊异,连他都差点把命送了的东西,我居然在碰上后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试探多过于问候,他对我生了疑。
我指了指圆台说:“上去就知道了。”
既然问题在那圆台之上,何不顺应话锋。秦舟瞪眼,又无可奈何对我交代:“跟好我。”就不再顾忌其余人的意愿与否,往水渠而行。
小悠似笑非笑着问:“你们是打算硬闯吗?”她话落间散布在旁的有几人已经往我们这边赶过来。秦舟只冷笑了声,也不知他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尖刀,从来都是嬉皮笑脸的他这时变得阴狠而冷厉。
战斗一触即发,却闻顶上岑玺扬声而喝:“住手!小悠你太不懂事了,秦先生是阿羲的朋友,上来了也可多一个人想法子破阵。”
“我......”小悠欲言又止,眼中闪过恼意,但最终在她姐的眼神示意下闭了嘴。
随后原本将我们给围住的几人又退回了原来位置,秦舟凉笑了下带头走至水渠边一个纵身跳跃而过,等他回过头来看我时迟疑了下问:“你过的来吗?”
余光中的顶上岑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她就在等着这刻看我如何应对这情形。敛了眼那水渠的宽度,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那么宽,不在一般的跨越范围以内。回头起跑了跳太过做作,既然有些事已经不是秘密,那也无所谓了。
在秦舟惊愕的目光中,我脚下快跑两步就迈开长腿而跳,等沉稳落地时一声嗤笑清晰传来。不用抬头也知道这时岑玺脸上无尽的嘲讽之意,推了推愣神中的秦舟,低声催促:“上去了。”他这才回神过来,走上几层台阶凑过来低问:“你以前是跳远运动员?”
若不是场合不对,我真的会被无厘头的他给逗笑。忍着嘴角的笑意,轻点了下头,听到他自言自语在说:“难怪呢,还是我多虑了。”
自上了这圆台后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我们身上,其中有一道熟悉里带着疏离感,想忽略也忽略不了。但我始终都没有抬头去看,心中数着台阶的层数,眼睛垂直盯着石板,一共是七七四十九层,站在最后一阶台阶上时,眼底看是那双墨绿色的军靴。
不过很快注意力就被转移了,惊异地旋看这最上面的平台底板,这怎么可能?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或者是思维混乱了,居然这块原型平台像是一面透明的镜子,光滑平整不说,更主要的是这个空间的场景乃至石室外都一一印在上面。目光一顿,较远的角落那黑沉的深潭不正是我们坠落下来的位置,在这平台上可看到那水质清晰到能透视。
眼睛只一眨的瞬间,就看到那水下有个人影晃过,当定睛细看时我彻底明白为何明明不可能历证的事实,而岑玺却说得那般笃定。
因为,那水下晃过的人影是我。打破了之前我的想法,这张如镜面一般的平台竟然将我在水下的行径都录了下来。不光只那一处,还有我触动圆石的机关将之移动,又发现父亲那只烟斗等一系列场景全都在这张平台的某一角落呈现。
耳边传来秦舟的惊叹声:“这也太神奇了吧,居然能把监控控制端显像按在这下面。”
古羲突的道:“这不是监控。”
听得他声音我心漏跳了一拍,却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去听。
“不是监控那又怎可能......”秦舟似乎很不解,他蹲下身去用手摸了摸,惊愕而问:“是石头?”古羲哼了声,“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液晶显示器呢。”
我的额头在冒黑线,这秦舟是故意来捣乱的吗?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块被磨的又光又平的石头,不过我也没明白其中原理。尤其是我看那边角落的几个场景一直都在重复播放,当秦舟终于注意到最上角的深潭时,用脚踢了踢我问:“常小愿,那不会是你吧?”
即使我闭口不答,答案无疑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