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英面无表情地回:“从没被控制,何来破?”
祝可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我也暗暗为这答案吃惊。意思是童英从头至尾都是清醒的,然后当祝可与她独处时突然吹出能控人心的音调时,她就将计就计假装被控。其实却是深入敌营,打头阵摸底来了。
无疑这是古羲的决策,也就难怪他如此笃定了,他早已明目张胆的把一颗棋子安插到了祝可身边,尤其是这颗棋子还让祝可深信已为她所用。
当真是若论心机沉浮,无人能及得上他古羲,除了......羽。
我飘了眼道非,至今仍无法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羽,可此刻无形中与古羲相对峙的气息却很凌人,而他还没有任何动作,就只很平常地站在那。
祝可冷静下来后再问童英:“你为什么能抵御我的声控?”
童英的答案使我震愕在原地:“因为我听不见。”我怀疑自己幻听了,祝可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甚至连秦舟都在吃惊而问:“阿羲,她不是在开玩笑吧?”
古羲但笑不语,而秦舟的脑子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那她平常是怎么来听我们说话的?”我倒是已经大概猜到了,是......读唇语。
若不是这刻提及,平常还真没有特别留意,但回念细思过往就有很多蛛丝马迹。
首先,童英一定不是完全听不见,因为有几次无论是我还是古羲,都没有在她正面说话,但她还是能够给出回应;其次,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睛都是在盯着古羲的,以前以为是她对他专注,甚至一度在不知道他俩关系时还以为是有情,现在想来,其实她是要看古羲的每一个眼神,听他说的每一句话。这也就难怪了她与古羲之间那超常的默契了,那是随着时间潜移默化中渐渐形成并且成为了她的习惯。
祝可显然也已经想到了,盯着童英慢慢问:“你会唇语?”
童英略顿之后点头,而这时古羲也给了肯定答复:“她确实听力不行,正常的分贝能传到她耳内的只有10%。所以即使在气味辅助下,想通过音波来控制脑电波的效果也降低到了一成,以她的自制力足以能够抵御这微弱的效力了。”
他这一开口要道出了祝可使用笛声来操纵人的控术玄机,诚如秦舟之前用不屑的口吻所讲的那般,其实这是一种改良后的催眠术。先用气味使人的神智感到昏眩,再用音频干扰脑电波,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就能使人的头脑变成空白,从而成为傀儡听凭她办事。
古羲在顿了顿后又道:“你以为用千寻叶香可在瞬间散于无形,殊不知我一踏上车就闻出来了。”祝可摇了摇头,不太信地问:“千寻叶是最直接通往大脑而又能在最短时间里消散的气味,你怎么可能闻的出?”
我在心中暗叹了口气,祝可对上古羲只能说是完败。她以为转动的心机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有一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并且被反过来设局。那千寻叶我是没听说过,不过却明白为何已经无色无味了古羲还能闻出来,因为他是连空气中再细微的气流浮动都能感应得到的人,气味也是属于一种空气中的介质,自然会被他察觉了。
更何况,他对这类东西似乎都了如指掌。
祝可的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了,当转眸来看我时,眸光明明灭灭,最终黯然而道:“愿愿,我到底还是没有看透你。”
她在意指什么我清楚,扣在我指下的格木长老显得很萎靡,他定然心中懊恼明明局势本掌握在他们手中,却突然间风云急转改变了格局,他们反而成了受制的一方。
默了片刻,我直视祝可的眼睛,然后将话挑明:“你真的是直到现在才得知吗?”那双眼就在我的视线锁定里,再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眼,那一瞬的闪烁代表的涵义不言自明。但随之心头也沉了沉,之前我的顾虑是正确的,从她刚才反应确实已然知晓我留有一手,然后我就不由心中暗想此刻的局面当真是她不及防还是......另有后盾?
我在心中隐隐感到了不安。
祝可在沉眸之后选择转移了话题:“那现在古少到底是打算上去还是走呢?”
古羲勾了唇角眼神邪冷,“来了自然是要上了,否则我又何必等到这时才制动?”
也是,既然童英一直都没被控制,那如果古羲早想翻盘的话在那边村庄里就可以动手了,却等到了这里也将大致事情都了解清楚后他才对童英与我用眼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