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腰间一紧,低头去看却是空无,包括身周明明有强烈的气息侵漫,可却无影无踪。讷讷地开口:“让我看见你吧。”空间顿默了一瞬,又听到那声音不耐烦地开口却不是对我说:“能把这鬼幻阵给收了不?”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哼:“你要出来还需要我收阵吗?”
短时间内我应该无从判断了,只觉自己的眼睛被迫一眨再睁开时身旁已经站了个人,正单手环抱住我的腰。不是刚才消失了的古羲又是谁?而两米开外处,颀长的白色身影神色清冷的正是何知许。
有了之前意识抽空时的整理,看到他们有惊异但也不至于傻掉。只是目光从何知许身上收回后就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身旁这个男人,心中反反复复地咀嚼着这刻的滋味,明知道自己又是被瞒在了鼓里而他俩在一同设局,但却不像以往出现那种心酸难过的情绪,反而是暗松了口气甚至感到喜悦,因为至少现在的情形没有遭到像刚才那般让我只剩等死的念头。
只有真的经历过那一刻心境后,才明白可以对他吼对他怒骂也是要被珍惜的。
古羲的目光早就回凝在了我脸上,肆意浅扬,邪光涔涔,只听他道:“你的及时反应还算差强人意,但不该愚蠢地跟他提出交换这种鬼主意。”
顿然间刚才那些幽柔的情绪消散于无形,漠了脸反讽:“我是最无知的人。”
他眉毛一挑:“拿话将我?知道吗?你的无知在于对我还不够了解,否则在看到我时就不会是那副震惊的表情了。”被他这一数落我就越加恼怒了,眼睛一瞪低吼:“谁能了解得了你?谁?你把这个人举例出来,我愿意对他膜拜到底!”
古羲的眼神一霎间多了阴霾,揽在我腰上的掌也倏然收紧了力使我吃疼,但我咬紧牙关不哼一声,与他倔强地对峙着。
那处传来一声叹息,何知许道:“你俩要清算能不能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刚才忙着与古羲斗嘴注意就转移了,这时再看那怪石,只见蓝影老头试图想要从石头里出来,可是转来转去都像是找不到途径。
终于蓝影又怒问了:“你们对我使了什么术法将我的魂困在这石头里了?”
古羲闻言讽笑,极其刻薄地道:“刚才说你无知还真是抬举你了,老家伙,连锁魂石都不认识也敢闯这阴阳道?不自量力四个字需要教你写吗?”
“锁魂石?”蓝影大骇,声音都变得颤抖,“你们故意陷害本侯?”
“本侯?”这次是何知许清撩地开口,边摇头边道:“刘长元走入阴阳道受阴气侵腐魂魄,哪怕真能躲过阴司的索魂那也不过是一缕无意识的游魂罢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这蓝影根本就不是刘长元?“那他是谁?”我下意识地朝着何知许追问。但被古羲扭转过了脸,幽色的瞳仁里映了我的倒影,他道:“你有不明白的就问我,他不过就是一个糟老头而已,无关紧要的人。”
石头里的蓝影大怒:“长空,你这个叛徒还胆敢口出狂言!”
我一愣,很明显蓝影是对着古羲在吼的,但他唤他长空?
而古羲就在我近前,他那黑眸中闪过的妖异邪光我看得分明,只见他嘴角噙起一抹残佞的弧度,缓缓而张扬反问:“叛徒?老家伙还真有脸说出口。当以为将我拘困在暗城就只能受你们摆布了?那几十年从我身上得到的好处还不够喂你们这些狼?也是,狼的胃口只会越喂越大,但有一天我不喂了,就一条条变成了恶狗。”
“你......”
古羲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一次截断了道:“别你你我我的了,今儿看在你当初如此‘厚待’我的情面上颇花了番心思为你布了这个局,你该感到荣幸。不过,既然是狗自然得进狗笼了,这块锁魂石用来锁你这条老狗是有些多余了,但将就用一下吧。对了,还有一个事得交代你一下,我现在叫古羲不叫长空,别让我再听到那两个字,否则......”
否则后面的威胁他没有继续,却足够达到威慑力了。而这时我可以确定之前的古羲在他们那个神秘家族中名字是叫长空,古羲则是他自个给自己起的名字。
觉得如果我是那蓝影老头的话,这会应该要被古羲的话给气死。一口一个狗的,在他眼中已经唾弃到几乎连狗都不如了。看这情形,好似他们的私怨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