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感叹晶石的奇妙还是钦佩那个刻壁画的人,他利用了空间的特点将真实的场景以这样的方式呈现于眼前,当真是......鬼斧神工!
若之前那个人物场景的空间我会觉得此人刻壁画只是随意,到了观海台前送远行的壁画时就已经显露了此人雕刻的精湛,直到这一个空间的倒立式雕刻法,已经完全无法遮掩壁画雕刻的主人那神乎其技的绘画功力了。
但为什么我看着这些笔触越来越有强烈的熟悉感?就像曾经亲眼看到过雷同的触笔,比如某个黑暗的广阔空间出现在青铜板上的刻画,是它引导了我找到离开青铜空间的机关。而那个刻画人就在我的身旁......侧转头凝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心中百般想不可能,可是却又有个执拗的声音在道:画技可以模仿,但是笔触就跟人的DNA基因一般,没有人可以模仿的来,尤其是这幅山水画中......还夹藏着夹藏着的悬浮画法。
这种画技我不知道最初的起源人是谁,但我应该是少年时跟他学的。只是后来因为记忆被自己催眠遗忘,也忘记了自己如何学到这项技能的经过。
抬起头环看四方,假如这一个个空间本属于古羲或者他曾经在这里自由来去,那么完全有理由推断这些壁画的雕刻者就是他。
但是,假如当初他看到我模画在墙上的观海送行图所表现的状态是真实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能解释:他对自己的事遗忘。
如此就说得通了!在古羲被邱长老他们利用我重点本命元灯后,不管那是否叫作重生,他都从禁术的活死人中解脱出来并且有了自己的意识,而且思维犹如新生儿般。可偏偏就是本该是茫然无知的人,他先解开了魂盘上的类似于梵文的奇怪符号,然后下到底下,并且施展出以前的他从未用过的一些特殊技能。
只要我仔细回想,就可以发现下了密道后看似是我在带着犹如孩童的他探险,可是每到关键之处都是他在引导着我度过危险,就好比那个地面沼泽的陷阱以及千年寒潭。
虽然结论通过各方面确证了,但总有种直觉我遗漏了什么特别重要的讯息。反复深思都没有再寻找出端倪,只得叹息着对沉静的古羲自言自语:“如果你能给我答案就好了。”
感慨过就得再度寻找出路了,我比对了下之前进来的方位就走到正前方欲图继续凿洞。可是当柳叶刀一刀刺下去令我惊愕的一幕产生了,只看到墙上火花扑闪了两下但刀刺的位置除了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外,一点磨损都没有。完全不像刚才一刀刺进去就能扎进一个洞,然后可快速将洞挖大。我有些不相信地又对着墙刺了一刀,却是同样的结果。
这怎么回事?难道是这面墙的石壁与之前的晶石材质不同?我立即换了一面墙,发现柳叶刀依旧刺不进去。索性回到我们进来的位置再一刀扎下,这回我是真的愣了,明明晶石凿穿后重新凝结起来的痕迹都还在,此处壁画也缺失了一块,可是我再扎刀下去却已经刺不进了,而且刀尖与墙面发出的叮响听着好像是撞击在了金属上。
晶石会快速凝结我见到了,它还会改变材质?顿时这个地方变成只能进不可出了!
我骤然发觉自己对晶石的能量了解根本太少,之前的推断有出入。这种晶石除了能缔造不同的磁场空间外,还会使其质地发生变化,这可能才是它瞬间凝结的原因。
还有不管晶石是因为什么发生质地改变的,眼前我和古羲面临的最大难题是:我们被困在了这个空间出不去了!如果当真是从外可进而从内不能出的话,那衍生出来的后果是我们终将被何知许等人找到,哪怕他们后进时与我们错开了空间,但最终还是会找来这里的。
以何知许的智慧铁定能瞧出端倪,加上他本来就有神木的力量可随意穿梭于空间之间。
我拉了古羲坐于角落,他好像很累,坐到地上后就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人往往就是这样,在有一丁点希望的时候会不断去尝试,然而到了绝境时却反而坦然。该来的总归会来,避得了一时也避不了一世。
因为本就是在寒潭底下吧,所以会觉得很冷,坐下片刻就不由簌簌发抖起来。我将手伸到古羲的另一侧抱住他的腰,想借着靠紧来暖一些。但忽略了古羲的身子是从里到外都带了寒意的,抱紧之后却越加冷了。不过我没有松开,就这样抵靠着墙紧紧与他相依。
认识他至今,极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刻和他相处在一起,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不管他会不会听进耳朵里,我也想跟他说说话:“古羲,我曾经后悔遇见你。如果不遇见你,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画画的,即便是有一些小技能也不会改变什么。后来我渐渐明白,人的命运就在那里,它不会有如果和假设,我与你的相遇是偶然也是必然,早就身不由己地走进了这个局中。或者,这就叫命中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