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这句话我听过一次,是那年除夕夜吴觅说的,但他是转述了周瑜曾经喝醉后讲过的一句话。时隔五年,同样的话又一次从他嘴里吐出,而这次我亲耳听见了。
“是真的吗?”我收了收环住他脖子的手,轻声问。
“什么真的假的?”周瑜没反应过来。
我说:“刚刚你说的那句话,你是真的那样想吗?”
“女人。”他先嗤笑了声,像是调侃般的语气:“就爱听这类文艺范的情话。”
在我蹙起眉头时又听他道:“不过那天我在学校门口看见你低着头对米粒笑语时,脑子里就闪过那句。在所有人里,你只有对米粒笑时才是把笑意抵达眼底的,当时我便觉羡慕。”
“你是跟你儿子吃醋呢?”
“那当然,所以这次出来我把那臭小子给撇下了,他都霸占你这几年了,也该是我享受福利的时候。”估计也就他了,把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觉得人的大脑很奇妙吧,它会忘记一些事,会记得一些事,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深深印在脑子里的,会在某个点被触时突然就冒了出来。
周瑜这个人吧,讨厌的时候有很多,就像那会儿他用米粒来逼我时,怎么可能对他不恼恨呢。可是恼恨之余我会用脑子想,会去想怎么破这个局,而不是被动或者产生负面情绪。
这可能就是历练之后的成长吧。
蓦然心动,我贴近他的耳边轻问:“知道以前我怎么称呼你的吗?”
明显感觉他脚下一顿,微微侧脸,眸光定在我脸上时笑问:“叫我老公?”
我又要揪他头了,“你想得美。”
“那叫什么啊?除了老公这称呼外,我的兴趣都不大。”
我有些懊恼地问:“那你还想不想听了?”
周瑜很讨打地回我:“勉强听听吧。”
“我叫你周公瑾。”
“就这?不就是效仿三国周瑜的字嘛,一点创意都没啊。”
我怒了,两手一边抓一只他的耳朵旋转,直到他痛呼求饶才松手。他立即违心地改了口:“这名字好,一听就觉得我老婆有学问。”
不想理他了,趴在他肩膀上生闷气。“周公瑾”三字对我的意义他不明白,都已经成为了我的执念了,今天我愿意把它揭开来,就是想与他分享那段执念最深的岁月,可他……
不提也罢。
“那我叫你什么?”
突听周瑜这么问起时,我抬起头来,忽略之前的懊恼,目光紧紧凝注他的侧脸,“你真的想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嗤笑出声,“不会是叫你贾小乔吧,那真是太1o了。”
我的嘴角抽了两下,贾小乔?亏他想得出来的。看这情形清醒时他对原来的称呼一点都没印象,可那晚他模糊中为什么会突然唤了我那名字?
既然选择跟他无芥蒂的摊开来,就没必要再遮藏。
我说:“你叫我贾小如,从小到大一直这么叫的。”
“啊?就这么没创意啊,不过比起你那周公瑾要听起来亲昵多了,我以后也这么叫你。”
不去计较他的话,向他要求:“那你现在喊一声听听呢。”
静默一瞬,听见清沉的嗓音在耳前流转:“贾小如。”
是这样的口吻,与脑子里记忆重合。明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称呼,却在我心中代表了一段情感的完整,哪怕是我先提起的,同心圆缺失的一角也感到填满了。
那天周瑜将我背上了雪峰顶,站在高处我对着苍茫白雾大喊他的名字,他没学我,可能是累了,就坐在旁边靠着块石头笑看着我。
不过那天下山后的后遗症也来了,周瑜明晃晃地感冒了,我也鼻子塞得没法呼吸。这就是要得到一些而付出的代价,两个人都离不开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