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普拓,见他一脸呆滞,便问:“监狱长,诺杨是你的远房晚辈亲戚吧?你听到这个消息,怎么一点儿也不悲伤?”
普拓“操”一声,悻悻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悲伤?我懒得ng费力气。就他那一身毛病,不死在这儿也死在别的地儿。我反正辛辛苦苦费劲八百地把他提拔到现在,完全对得起他爹了。你死盯着我看干什么?每天死那么多人我哭得过来吗?”他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毕竟常年的监狱苦力生活可谓看惯了生死寻常事,并且普拓神态懒怠,也不见丝毫的慌张,誓羽和莲澈微妙地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不太确定,依旧狐疑。
“但我要说的是,这红体虽然很小,力量也很微弱,但要是它趁我们零零散散在各处的时候逐个偷袭,最终将我们中大部分的力量聚合到一起的时候,在丁大哥和三武神出关之前,这艘飞船就是它说了算了……我们都将成为它的食物……”
“靠,我们都是死人?还能站着等它吃啊?”一个战士轻蔑地一笑,如果是莲澈、法桥和巫门三位将军讲话而不是誓羽,那这战士就不会这个态度,毕竟他看不上这个女囚犯。
“这位义军师兄,你只是注意到这只红体体积小,力量弱,但没有注意到,它是监狱星球废墟里埋藏着的红体巨怪的一部分,关于那红体巨怪的来历丁大哥讲过,它就是红体之母的碎片,我的意思说,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纯度特别高。因此它脱离了能够制造单纯粗暴的吸血傀儡的层次,而是直接吸收宿主为自己所用,甚至还能保持高度的冷静、智慧以及不可思议的模仿能力。它只需要简单接触一个人,不必非要将其吸收,就能完全模仿出那人的外形、声音,至于能不能模仿短期的记忆,这个还不好说。与此同时,它可以在物理攻击下分裂存活,这样便可以在保持纯度的基础上扩大猎获宿主的范围……”
这话说得众人都是一阵胆颤,现场的气氛渐渐冰冷起来。大家虽然因为素质和纪律的缘故没有惊叫,但角落里的议论也的确开始了。大家都明白了,这东西现在说不定上了谁的身,甚至不止一个人的身,自己身边日夜相处的同伴,说不准就是红体狂魔乔装打扮的!
“大家不必惊慌,三位将军的武力,毕竟都在那红体之上,即便它能吸收我们全部人,也不会是三位将军的对手。大家只要撑上十五赛尔赛思利日,等三武神和丁大哥出来,那红体自然就会被彻底消灭。在此期间,我们所有人的行动,都不能离开这小会议厅。小会议厅前面就是驾驶舱,除了领导层和我、‘鹅卵石’两位驾驶员外,谁也不能擅自进去。小会议厅后面的休息室临时改成简单的隔断,作为男女厕所,女厕所只有我与姹美(一位义军女战士)可以进。老憋的烹饪器械和加热系统随后也都会拿来,我们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以小会议厅为中心不超过两个房间的方圆,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都不作声,这是没错的,即便誓羽的话的确非常有道理,也是唯一的办法,但他们没必要表示听从这个亚特兰蒂斯女人的话。
莲澈不疾不徐地说:“所有人照着誓羽的话做,有问题吗?”大家才齐声喊道:“没问题!听从将军号令!”
“现在为诺杨和笨摩两位战友默哀三十瞬。”
众人静了下来,也陷入了沉思。
默哀之后,誓羽悄声问涅列惹:“这飞船里面有紫外灯管吗?”
涅列惹不明所以:“没有啊。要那玩意干嘛?咱们这飞船又不是为了出门去跟红体打仗的军舰!”
莲澈登时明白了誓羽的用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法桥。法桥为难地说:“紫外线其实也可以人为地造出来,但只有修气一脉并且达到相当的境界有可能模仿恒星的光线。我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要是能达到莲澈将军的水平,就没问题。”
誓羽看了一眼莲澈,灵机一动说:“这样吧,法桥将军你一人之力不行,但要是集合船上所有修气一脉的功力,不就能制造出紫外线了吗?有了紫外光,就能检测出谁感染了红体的毒,甚至不光有检测作用,还能直接消灭红体及其宿主!红体是不能见光的生物,再强的红体在恒星光的照射下都一样会灰飞烟灭!”
法桥看了看巫门,忧心忡忡地说:“你想过么,我们都集中力量的话,那剩下的人就所剩无几,我们只能检测剩下的人,我们占绝大多数的起义军修气一脉的战士,谁来检测呢?再说,一旦耗尽了大家的力量,红体傀儡必然坐收渔利,轻轻松松地将咱们全部吞并……”
“是呀……”誓羽黯淡了几秒,陡然间灵光乍现,窃喜地说:“有办法。莲澈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