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妇人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我的天,要不是今天来这里学习,我还以为只要将棉花塞进被套里就行了。”
“这样一来,被子就特别结实,里头的棉花不会乱跑成一团,夜晚也不会被冻醒了。”
“咱们以前在被子里塞芦花柳絮,都是把被子缝成小格子,一个格子里塞一些,然后一个冬天过去,每个格子里的东西就成了一坨,费事就算了,还不保暖。”
“郡主,你这脑子究竟是咋长得,咋就这么厉害,以后你们家种啥我就种啥。”
“对了,好像郡主几个月前种了百亩的啥玩意儿来着,说是辣椒?”
“还有种子不,我家正好还有两分地……”
妇人们聊天的跨度一向很大,刚刚还在说被子,紧接着开始聊种辣椒的事儿,农村本来就会互相之间借种子,这玩意儿在商城里便宜得很,顾卿也不会舍不得,给各家各户匀了一些。
只不过这已经是秋天了,要种也只能等明年再说。
村中妇人暂时按下这件事,开始准备弹棉花,因为工具简单,做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于是一个个回去自制工具,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跑来问杨沛,杨沛丝毫不吝惜分享自己的经验,认真的教会每一个人。
但怎么说呢,工具做起来是简单,弹的过程其实很考验技术,不然怎么会有人说,半斤的棉花弹成八两八,不是说斤两增多,而是视觉上给人的感觉蓬松柔软,这样才是真正的弹成功了,最后,村中学会了的就只有三四个妇人和汉子。
那些没来得及学的妇人见这么难,便放弃了,决定花钱让学会了的人帮忙弹棉花。
就这样,村中衍生出来了一个新职业——弹棉工。
村里人在弹棉花的同时,顾卿则和张嬷嬷定下了棉布衣裳的款式,做的是秋冬款里衣。
这时代的贵妇小姐们习惯了穿绸缎衣裳,在她们没有接受棉布之前,做棉质夹袄外衣披风有一定的风险。
但若是做成里衣就有很大的优势了,因为绸缎不亲肤,而且不聚热,在寒冷的冬天,贴身穿着棉质里衣,舒服又暖和,相信很容易被接受。
目前南洲省市场也就这么大,顾卿打算拿一万斤棉花来做衣裳,剩余的所有棉花,用来做被子以及棉袄。
去年雪灾不知道冻死了多少人,她心有余悸,希望能凭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底层的老百姓们度过严寒的冬天。
她决定制作两种规格的棉被,四斤被和六斤被,多做一些冬衣,价格不会超过二百文钱,这部分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达则兼济天下”。
“郡主,这价格也太低了。”李嬷嬷惊呼,“镇上也出售蚕丝被,一条一斤的被子最低都是二两银子,这棉被不比蚕丝被差,就算是卖三四两银子,也多的是人抢着要。”
顾卿摇头:“李嬷嬷可知这棉被的成本是多少,一百多亩地,十余人,
产出六万多斤,各方面成本都算上,也不超过百两银子,而我就算全部制成棉被出售,都能赚接近万两银子。
更别说,还有部分做成了里衣,七七八八加起来,这棉田能给我带来两万两银子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