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君悦,周伯瀚打电话把杨晨翔也喊了过来。我挠挠头皮,不知道萧熠桐知道了会不会反悔给我的自由。
李泽宇见到杨晨翔,“咦”了一声,算是表达了见过的意思。他低声凑到我耳边问:“凌嫣,坦白说,你脚下踏了几条船?”
“滚。”我推开他。
杨晨翔坐在我另一边,在李泽宇和周伯瀚热情谈话时,夹了菜给我,悄声问:“你怎么带了他来?”眼色不满得努了努李泽宇。
“唉,是伯伯去我公司缠上的。”我苦笑道。
我搞不懂这两个男人什么时候敌对上的,不过幸好杨晨翔今天没去我公司,不然真不知道会搅成什么样。
“我还没去过你公司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晨翔惋惜道。
“就一个破公司,有什么好去的。”
“你这是妄自菲薄。”
“快看,我伯伯在吹牛了。”我急着转移话题,朝周伯瀚看去。
“伯伯,澳洲是不是特别干净,一个月不擦鞋都摸不到灰?”
“伯伯,澳洲是不是到处都是牛,河里流得都是牛奶?”
我漫天胡扯,周伯瀚又急又气得骂我“没见识”,一副亲临体会的模样侃侃而谈起他在澳洲的见闻。
这下,一顿饭总算是吃下来了,我心头暗捋一把冷汗。
不过嘛,李泽宇这只雁过拔毛,自毛不拔的铁公鸡,到了买单时就借尿遁去了。我争在杨晨翔之前结了账,目送他和周伯瀚上车回J市,才真正舒了一口气。
我坐了李泽宇的车回公司,没想到李泽宇路上忽然语出惊人道:“我要结婚了。”
“真的啊?”我摆出观看恐怖电影的惊悚模样,“李泽宇,你舍得放弃你单身狼狗的自由啦?”
“你才狼狗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泽宇白眼翻我,“我对你绝望了。除开你,我觉得跟谁结婚都无所谓,所以结就结吧。”
我晃了晃脑袋,经久没听这种玩笑了,不由得一身鸡皮疙瘩。本想挖苦他几句,转念一想他愿意为了某个人脱单,愿意主动束缚放纵惯了的自己,仅仅这份勇气又很值得称赞。
“我想想,她一定花容月貌,一定温柔体贴,一定善解人意,还有应该家庭背景也不错,说不定是某个富豪千金,是掌上明珠的独生女。”我奉承道,“谁啊?李泽宇你太能了,举世无双之瑰宝被你挖到了啊。”
李泽宇又白了我一眼:“很闷的,公务员,一点意思都没有。”
“公务员还不好?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像我,连挤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我以前也搞不清楚自己喜欢什么,现在整明白了,好像也晚了。”李泽宇叹了叹气,叹得难能一见。
“你喜欢什么?”
“活泼的,带点野性的。”
“哈哈哈,李泽宇,原来你喜欢豹?你去森林里找嘛。”
李泽宇歪过头来,又翻我白眼。这一翻,翻得我“哈,哈”声弱了下去。
“你儿子是姓萧的吗?”李泽宇问道。
“不是。”
“了不起。”
我看向他,语气里说得钦佩羡慕,眼色里却有种怨气愤恨。但他就此止了话题,我也不便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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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熠桐接洽了一桩好买卖。
旭炎留职的行政人员都搬到舜华,按部门并入之后,旭炎办公楼的二三层便空了出来。萧熠桐谈定一家皮鞋厂,场地租给了他们。
这周的两天休息日,我跟着萧熠桐便一直忙着倒卖办公桌椅,腾空楼层,接待承租商,没能一起回J市了。
“下周一定去。”萧熠桐赌咒般。
“好。”我满口答应。
我已经乐得让萧熠桐参与我的生活了,不过凌然的事,我想等他自己发现去。想看看他面对我和别人多出来的儿子,会是个什么反应。
哈哈哈。
很快又过了一周,这天到了周五早上,我刚端上早饭,萧熠桐就吩咐开了:“给我准备两身换洗衣服,还有中西药都带上,下午一下班我们直接就走。”
某人脸上欣喜的神色带着一种激动,好似未来女婿拜见丈母娘的期待。
“好。”我偷笑着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