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货。”萧爷爷坐在二楼书房里,一只手握着手机大骂,另只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萧熠桐刚从楼梯上上来,听到动静,提了脚悄悄继续往上走,往自己的房间去。
“Don。”萧爷爷对着门喊住了他。
萧熠桐只好走了进去:“爷爷。”
“账本呢?拿来给我。”
“我,”萧熠桐想了想道,“我放在馨妍家了。”
“什么?”萧爷爷爆起了眼珠子。
“我上午本来是要拿回来的,是妈妈打电话让我去西服店,我觉得带着账本在身上不好,所以我又放在她家了。”萧熠桐脸不红心不慌,说得连贯自然,一气呵成。
“你这孩子……”萧爷爷气得打转,“你现在去拿回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那账本有多重要吗?”
“我知道,但是馨妍藏得好好的,她谁都没说,连她妈妈都不知道。我明天上学,放了学去她家拿回来就是了。”
“夜长梦多,不行。你现在就去。”
“爷爷,我作业一许多,一个字还没写,我得赶紧写作业去了。而且你看天快下雨了,多放在她家一天没什么的。”萧熠桐嬉皮笑脸,说着就往三楼跑去了,跑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一天没见心上人了,他也想去啊。可是一想凌馨妍这两天的火脾气,还是再晾一晾的好,明天上学,选朵最漂亮的香水玫瑰带去,好好哄一哄,应该就全好啦。
只是她这心防还要怎么攻呢?
萧熠桐翻开书本,摇了摇脑袋,还是先按自己的计划考上哥大,给馨妍一个保障再说吧。
这一想,他立马投入进学习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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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春雨如约而至,绵绵柔柔,淅淅沥沥,嘀嗒个没完没了。
凌馨妍生了萧熠桐一天的气,这夜半的雨声挠得她更是时醒时梦,睡不踏实。忽然,“哐啷”一声巨响,像是窗户玻璃摔碎的声音。
凌馨妍一惊而醒。
还没听辨出发生了什么事,又一声“哐啷”响起,好像就在窗外,咫尺之遥。
“妈。”凌馨妍第一反应,跳下床就往妈妈房里跑。
过道上,撞上了同样担心她跑过来的凌梦媛。
“什么声音?大半夜的外面怎么了?”凌梦媛把凌馨妍拉在身边,开了灯小心翼翼得走到窗台边侧了耳朵听了听。
“哐啷、哐啷、哗啦啦——”连着又是两声。这回两人都听清楚了,是她们家一楼店铺的玻璃门被砸了,紧接着又传来了卷闸门被踹的声音。
凌馨妍大了胆子,拉开一点窗帘朝下面看去。可她们睡房在三楼,店铺的门凹在屋檐下,根本看不到真实情况,只是这混浊的雨夜中门前几辆摩托车很是显眼。
凌馨妍二话不说,抓过手机就打了110报警。
凌梦媛随即关紧了房门,拉住凌馨妍问道:“说,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不是我要闯的。”凌馨妍只好把高桥上的事说了出来。
“你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地痞流氓你也敢惹?”凌梦媛气急而怒。
凌馨妍不敢吭声。
楼下,卷闸门还在不停得被踹,卷闸门的地锁比玻璃门的地面低了几公分,外面的人别说想摸到锁扣,连缝隙也摸不到。
几个人原来的想法很简单,开了门去里面乱搞一通,点个火,一切解决。可谁也没想到事情卡在了卷闸门上,带来的各种工具全试过了,一个也没用。
这才有人发泄,砸了玻璃门又暴力砸起卷闸门。
“快点,动静搞得太大了,一条街都听见了。摩托车里弄点汽油出来泼上去,能烧就烧,烧不了算了。”有人发了令。
“汽油怎么弄?”
显然这真的是一群蠢货。
有个自视机灵的立马脱了衣服,把袖子塞进摩托车油嘴里沾了一点汽油出来。
“这么一点点能干什么用?”
“涂到门上,不是一样?”
“那就快点。”
正说着,远处传来警车汽笛的声音。几人一慌,仓皇蹬上摩托车全溜了。
同时,周伯瀚也被凌梦媛火烧眉毛的电话风风火火得急召了过来。
这种时候,凌家相依为命的母女最最感激的人并非警官,而是周伯瀚。四扇中空玻璃门碎了一地,卷闸门却厚实牢固,防盗能力极强,没给行凶者们一分破门的机会。
而这扇门,正是周伯瀚当初为考虑两个柔弱女人的安全特意找厂家定制的。
只是这几个行凶者,除了那件沾了汽油的衣服掉落在了地上外,可因为是雨夜别的有价值的线索就再也采集不到了。凌馨妍大概描述出那4个见过的痞子,可砸门的是不是高桥之上的同一伙人,她也没法保证。
警官做完笔录,交代凌家母女“小心一点,有事就打电话”之后,便走了。
倒是周伯瀚比警官还仔细,盘问起凌馨妍,让她把高桥上的事只字不漏得说了一遍又一遍。
“他一上来先说了‘请你跳河’,而不是先骚扰你?”周伯瀚感觉到问题比他想象的严重。
“嗯。”凌馨妍老实道。
“你先前真的没见过这几个人?没有得罪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