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ss="contentadv"诸葛亮接过了卷子,看着考官离开,皱起了眉头。
不会吧?
难道……
有考生作弊?
刚才那些禁军士兵是在排查考生的身份?
有人假借他人身份进入考场替考?
这样的事情也能出现?
怀着一丝丝异样的情绪,诸葛亮躺在了床铺上,想了想这个事情,又觉得事不关己,自己还是专心考试和休息,至于其他的事情,自有朝廷操心。
于是,他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他刚睡醒打开帘布准备去洗漱,便被眼前出现的一幕惊了一下。
怎么出现了那么多的禁军士兵?
前几天考试的时候,一条考巷几百号考生,只有二十名禁军士兵和五名巡查考官来回巡逻,感觉数量已经不少了,但是今日,怎么感觉禁军士兵的数量忽然增多了?
这怕是要有三十多人了吧?
隔着一段距离站着一个,隔着一段距离站着一个,面容肃穆,不苟言笑,眼神锐利的看着周围的考生,似乎对他们有所戒备。
难道京城禁军全部出动了?
好多考生一早起来打开帘布,一看自己的隔间外边站着一个精悍的持械士兵,顿时一愣,还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要被抓走,结果才发现,好像只是正常的监督而已。
这真的正常吗?
诸葛亮一边吃早饭一边猜测着种种可能性。
吃过早饭之后,诸葛亮就收拾了一下考具,准备等着辰时末刻交卷了,而其它的考生还有一些正在抓住最后时间奋笔疾书,似乎还想写一些。
更有一些考生面色忧郁、不快、乃至于悲戚,似乎直到此时依然没有完成所有的考题,越是临近交卷十分,越是抓狂,越是失去了平常心。
很显然,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场考试并不愉快,甚至有点折磨,如同诸葛亮这般能够相对轻松地完成这场考试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等到交卷时分,考生们不能离开自己的隔间,必须要在隔间内待着,等巡查考官过来收卷,确认无误之后,才能依次离开考场。
诸葛亮安安稳稳坐在隔间内,等着巡查考官到自己面前来收卷,交卷之后等巡查考官宣布自己这一列的考生可以离开了,便拎着收拾好的考具快步离开了考场。
因为离开考场的次序靠前,诸葛亮离开考场的时候门口还没有聚集太多人。
门前大广场上倒是有不少人,很多都是雒阳城内外或者周边地区的考生的家属,还有少数是来看热闹的人群,他们被禁军士兵拉起来的人墙拦在了大广场的一端,所以考试院正门口异常空旷。
但是就在这片空旷之中,诸葛亮却看到了不和谐的因素。
一大群、估计得有一百多个人戴着罪犯才会使用的枷锁,在禁军士兵的看管下面朝考试院大广场上的孔子、荀子、老子、墨子等先贤石像下跪。
看他们的装束,很明显是考场内的考生,他们的身边还放着装着考具的考篮,但是他们却……
诸葛亮跟着一起出来的考生们向那个地方靠近,一大群考生围在一起,对着那群人指指点点。
那群人则深深的低着头,佝偻着身子,一动不动。
当时,诸葛亮并未得知实情,只是了解到这群人因为恶劣的作弊行为被发现,从而使得天子震怒,取消了他们的考试资格,并且判罪,让他们戴着枷锁在先贤面前悔过。
后面,等大家都回到了考生宿舍休息的时候,诸葛均和张跃接连回来,把他们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诸葛亮,诸葛亮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原来,真的出了大事。
有人舞弊。
最开始,是有六个考生被巡查考官发现了问题。
原来昨日下午夕阳西下时分,趁着巡查考官和禁军士兵都去忙着给考生放饭的时候,六个出身冀州的考生两两相对,交换了考试的隔间。
这六个人是同乡,也是冀州州学的同学,其中三人成绩较好而另外三人则是成绩不怎么好的混子。
他们约定,每日都要在考场上找个机会交换考试隔间,由成绩较好的三个人帮助成绩不好的三个人答题,作为报酬,成绩不好的三个人将支付高额的金钱给另外三人。
这六个人交换隔间的行为已经进行了两天了,一直都没发生什么事情。
但是就在这最后一天的晚上,被一个巡查考官注意到了不对劲,觉得其中一人好像有点问题,感觉坐在这位置上的人和白天看到的不太一样。
要说也是倒霉。
原本这个人应该是不会被发现问题的,巡查考官一天一换,一条考巷几百个考生,单个巡查考官记忆力再好也记不住每个人的具体长相和座位。
可偏偏这人白天肚子不舒服,连着两次请求去茅厕,间隔时间比较短,还拉了挺长时间,拉得有点腿软,于是巡查考官就对他有了一点印象。
巡查考官走了过去,皱着眉头让这个考生抬起脸。
“你是坐在这里的吗?你白天好像是……坐在那边的吧?你姓甚名谁?籍贯何处?父母兄弟几人?”
这考官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然后一转脸,看到坐在对面的那个考生被惊吓到的神色,当场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然后他暴喝出声,立刻唤来了禁军士兵,将这两个考生揪了出来,厉声询问他们是不是交换了隔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结果被考官认出来的那个考生还没有说什么,另外被揪出来的那个直接被吓尿了,张口就说不是只有他们这样做,其他还有几个人也这样做,大家是一伙的,不是他单独行动的。
考官还没问什么,他就直接把老底都给交代出去了。
于是这六个出身冀州的考生就被一网打尽了。
但是事情到这里还没完,考官将此事上报给坐镇考试院的郑玄知道之后,郑玄震怒不已,一边将消息告诉刘备,一边又亲自审问那六个考生。
这六个作弊考生也是胆小,没怎么经历过大事,被郑玄一恐吓,立刻精神崩溃,哭着喊着亲口交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成绩不好的三人在家乡都是有些家底的豪强家族出身,家财万贯,还有大量朝廷给予的土地赎买款项,所以日子过得非常奢靡,连带着对学业成绩也不怎么上心,只想混日子,花天酒地。
州学建立起来之后,他们本来想着走走州学内部的关系,花点钱,混个毕业证明,等州学毕业之后靠家里的人脉关系在冀州混个职位——
按照过去的规则,官位是没什么指望,但是靠着地方上的关系,他们这种出身的人想要混个小小吏员的职位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察举时代,官员归中央,吏员归地方,你刘皇帝玩刘皇帝的,我地方玩我地方的,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要干扰谁。
可没想到风云突变,朝廷突然改革,实行科举制度,连一个小小吏员都要通过考试获取职位,察举制度被废除了,地方官员的察举权力就此被收归中央,所有人事权力收归中央吏部。
想做官?
先考试。
考过了再说。
甭管地方上的官员和地方家族有多少联系,有什么关系,过去有什么样的许诺,现在统统不作数。/divc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