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见了婉嫔和语琴,婉兮说到阿玛这一场灾祸,还忍不住垂泪。
语琴也吓坏了,陪着一起掉眼泪。
倒是婉嫔年纪在那儿,且前头已然有了她伯父陈阁老的事,这会子反倒平静下来了。
婉嫔含笑道:“听起来,这一切的关窍都是在‘公罪’二字上。若不是被皇上定为‘公罪’,那令尊大人这八十杖,怕是逃不掉的。”
语琴也点头:“可不!瞧他们的说辞,什么‘供品上应用饽饽仅上五、六碟,屡次传取,亦未预备一次’!这分明是想说魏大人故意怠慢,便是想给定成‘私罪’去!”
婉兮想到这一节,也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谁说不是呢?我阿玛一个内务府下的内管领,不过五品官职,却叫一班宗室王大臣这般拿捏!如果不是有皇上,那这个‘私罪’是逃不了了。大过年的,我阿玛非叫他们给活活打死不可!”
婉嫔忙从衣襟处抽出帕子来,亲自替婉兮拭泪。
“快别掉泪了,否则这眼睛哭肿了,皇上必定心疼。”
语琴也不忍叫婉兮再难受,这便先停了眼泪,叹息一声道:“这还不叫私恩呀?若不是皇上给这么定了,那魏大人肯定逃不过这一劫去。人的心思一念之间,谁敢说哪会子是因公,哪会子就是营私呢~”
婉兮垂下头去,便也破涕为笑了。
眼前都是那一回,皇上在她耳边道:“……爷给你并无‘私恩’,唯有‘私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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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又相对哭哭笑笑了一会子,这才都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