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文包里的durex(1 / 2)

风和日丽的五月,我愤愤地站在民政局门口,回头朝目前还是我合法丈夫的季莫说,“结婚证带了吗?身份证带了吗?”

季莫显得有些无奈,拍拍公文包,“带了带了......”

没错,我们今天是来离婚的。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压抑着怒气。哼,这公文包还是我帮他买的,可一想到他在我为他精挑细选的公文包里放了避孕套,我就抓狂,因为我们之间从来不用这东西。

一个月之前的某天早上,我整理着季莫放在沙发上的脏衣服,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公文包,一个四方形的小小块的东西从公文包里掉了出来。当时我眼睛就直了,像捡银针一样捏拾起那片东西,包装袋上“durex”的标志炸红了我的眼。这一刻,一个当今社会发生机率相当之高的念头蹦进了我的脑海——我老公外遇了。

季莫,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在你20岁一无所有的时候,17岁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跟了你。当时你大一,我高一,我跷课大老远地从塘栖跑去滨江找你,在破旧的公共汽车里站两个小时容易么我?!为的就是跟你一起在牛逼的西湖边吃顿肯得基。一顿肯得基啊,我那时候多单纯,一顿垃圾食品就够我乐颠上整整一个星期。

我一跟就跟了你十年,你说咱们已经过了七年之痒,连八年抗战都胜利了,以后不管遇到再大的风浪都能携手渡过,可是现在的杜蕾斯又算什么?

我摇摇头掐断那些过去的念想,拿着杜蕾斯踢醒了还睡在床上的丈夫,“季莫,这是什么东西?!”

季莫朦胧地睁开眼睛,看到我手里的家伙,他瞪大了双眼,屁股底下像装了弹簧一样蹦起来,“影影,这东西不是我的!”

呵,男人,除了花言巧语之外,还天生会说一堆谎言。

我将杜蕾斯朝他脸上丢去,“那是我的?我什么时候长了小JJ,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影影,我发誓这东西绝不是我的,我发誓......”

我深吸一口气舒缓一下情绪,笑笑说,“好,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倒要看看季莫是怎么圆谎的。

季莫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

房间里顿时冷了下来,季莫的眼神从渴求转变为无助,又从无助转为无奈,我知道他是默认了。他张口闭口除了“我发誓”,就没有其他语言。

我忽然想起,在那个僻静的教堂里,他说——我发誓,我季莫会爱你苏影一辈子,照顾苏影一辈子,不离不弃一辈子,绝不背叛一辈子。

我发誓,多么好听又好用的词汇啊!

季莫啊季莫,我们虽然在一起了十年,但是结婚也才一年而已,我们都把彼此珍贵的第一次保留到了新婚之夜,才一年啊,你就对我厌烦了?之前的九年,你一直忍着,你还说自己是柳下惠,我因此还在同学之间得意——我的季莫从来不对我毛手毛脚,我的季莫是真心爱我!

我的季莫从来不对我毛手毛脚,我的季莫是真心爱我......呵,那时候真是得意啊!

季莫越是不吭声,我越是生气,我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我打算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居然在结婚第一年就华丽丽地出轨了。这是我的不幸,还是他的不幸?!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问,虽然心里难受得要命,但我还是想知道,越详细越好。女人就是这样,明明伤口很痛,却还要拼命地往伤口撒盐,以此来证明自己有多么受伤,以此来证明你伤我有多重。

可季莫还是不说话,也许那时候的他,心里是不想失去我的,所以不想让我知道太多他背着我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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