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名藏青色衣袍的男人负手而立,面容神情带着复杂,只可惜白泽安坐在屋内,根本瞧见不了他脸上的情绪。
“还要在外面站多长时间?”白泽安本就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更何况李沧澜父亲是抢走了他唯一姑姑男人的孩子。
“让你久等了。”李沧澜听到这声音,缓缓的从门口走了进来,脸上并没有尴尬的神色,看起来很是平和。
只是这个平和下面的风雨与危险却不是常人所能够探寻的。
白泽安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傲气的少年,再不济也是一个一脸被仇恨包裹着的弟弟,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少年眼神好似泛着沉沉的死水。
白泽安张了张嘴,原本想要关怀的话语,出口的一瞬间却变了味道。
“如太子殿下所料,关贤一开始就并没有随军南下,而是暗中留在了黔州。昨天替他挡剑而死的,怕就是他身边的贴身护卫,说来也是一个人物,是二十年前武状元之子因贪污案被抄家流放,当时是关贤的伴读,被保了下来,成为了他身边的左膀右臂。”
李沧澜点了点头,对他的身份并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是对二十年前东邻国的贪污案也是有所耳闻,只是遭人陷害,才落得如此下场。
“也是一个义士,让他葬了吧。”
这话一出,白泽安倒是颇为意外的看了李沧澜一眼。
原以为,李沧澜会心狠手辣的将他们人头挂在城墙之上,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如此心软,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你就不想将他们一网打尽?”白泽安忍不住诧异。
虽然他和这个表弟并不是很熟悉,但是却也知道他的性格随了他的父亲,除了自己所爱的人,对待旁人都是冷情冷性,用一句残暴不仁形容不为过。
这也是当初为何白家宁愿明面上与白青凤断绝关系也要保全白家的原因。
“关贤若登基为帝,会是一个贤君。”李沧澜不以为意的说着,但是眼底却流露出一抹怀念。
“殿下仁厚!”白泽安原本想将事情处理完毕就离开,可现在却李沧澜的模样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生出了想要留下的心思。
李沧澜看着自己身旁这个吊儿郎当,却自诩风流人物的表哥不想听到他这些恭维之词,直接谈起了正事。
“沿江继续搜关贤,无事就退下吧。”
白泽安翻了一个白眼,总觉得自己刚刚产生的想法都是幻觉,斟酌了一番,又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倒是真的还有一事,想与殿下商讨。”
李沧澜抬眼,轻轻的点了点下巴,于是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我可否拜访那个制作热气球的先生?我……”
白泽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滴下了一滴冷汗,看着李沧澜冰冷的眼神,忍不住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