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眼睛一亮,只见这幅楹联上的字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灵动间气势内敛,的确非大家而不可为。
师爷和县令大人看着这幅字盏茶工夫,却似乎忘了正在断案呢。
“咳咳~”
站在屏风后的顾凌芳轻咳两声,这才把县令老爷的魂给唤了回来。
“嗯....的确是好字,这楹联意境也是极好的。我看这落款...‘大凤薛良’?莫非是凤都近几年风头正盛的青年才俊薛良薛景同?”
胖掌柜闻言神色得意:“正是薛景同!薛公子现在可是我‘文宝轩’最有前途的先生~!他已在门外等候,大人不信大可一问~!”
“哦?那....”县令常贵和师爷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大声道:“传薛良!”
“传薛良~~~~”
县令老爷发了话,很快便从衙门外看热闹的人群里走出一人。
只见此人一身青衫眉清目秀,走起路来颇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
“学生薛良,见过大人。”
大凤朝如不是罪大恶极者,是不用行跪礼的。
所以此刻堂上是否读书人都是站着回话。
“薛良,本官问你,这几幅字是否出自你的手笔?”
“是。”
那薛良脸不红心不跳,竟然丝毫不打绊子的应下了。
“正是学生今日所书,让大人见笑了。”
“那...为何这位公子却说是他所书?”
“许是这位公子嫉妒学生之才能吧。”
“嗯...也确有这个可能...”
常贵又看了眼其它几幅字和落款,低声道:“师爷,这几幅字的字体与落款上的字体的确出自一人手笔...看来...这确是薛景同所书了。”
师爷眼珠一转:“老爷莫急....先听听那宋家公子怎么说。”
宋阳瞥了薛良一眼,暗道此人脸皮和模仿的功夫的确都很不错。
是的,只是看那落款,的确与书写内容的字体极为相近。
如果不是特别精通于书法之人,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很明显,这堂上之人虽然有些眼力,但却并非精通之人,根本看不出落款与书写内容不同在哪。
“这位宋公子,本官瞧这楹联字体与薛公子落款字体吻合,你有何话说?”
县老爷常贵此话一出,师爷还将这幅字向堂外看热闹的旁诫众人展示了一下。
这些看热闹的多是些闲汉,又哪里能看出区别?
屏风后,大学士顾凌芳却有不同看法。
“那落款虽然模仿的极像,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恐怕那薛良是撒谎了!只要周朝太子让他多写几字一定会露出破绽。”
女皇寇南霜“哦”了一声,却并不认为薛良会听宋阳的。
再看宋阳这位当事人,依旧那么云淡风轻,面带笑容。就好像这大堂上说的事与他无关似得。
“大人。”
宋阳抱拳道:“在下不必看字,只需说一件事大人就能辨明真假。”
“哦?宋公子请讲。”
“大人和师爷只觉字体相像,再加上对方加盖印章在前,但却不知....这楹联内容之出处。”
“嗯?楹联内容?难道不是薛公子妙手偶得之?”
县令常贵望向薛良,后者微微欠身称“是”。
“的确是学生妙手偶得。”
“呵呵呵~”
宋阳轻笑出声,摇头道:“如果薛公子说这两句是你妙手偶得那也太巧了。大人有所不知,这楹联内容乃是在下所做诗词其中一段。”
“嘶...宋公子所做诗词?”
宋阳这话一说,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那胖掌柜面有异色,再次开始对着自家大舅哥眨眼睛。
可...常县令背后屏风还站着皇宫里来的贵人,他怎么敢徇私枉法?
“咳咳...宋公子,既然这是你所做诗词的其中一段,能否....”
宋阳微微躬身笑道:“自然可以,在下这首诗名为‘月下独酌’~!还麻烦大人为在下准备纸笔。”
“来人!去取本官的笔墨来!”
听到宋阳要纸笔,胖掌柜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这可不能给啊~!如果让此人写出诗句其余部分,那他岂不是坐实了巧取豪夺和诬陷的罪名?
但自家大舅哥为何视线躲闪,就是不理会他的暗示呢?
“大人!草民反对...!”
胖掌柜再也忍不住了,就要当众走到堂上去质问这个大舅哥。
可他刚走出几步,就被两名捕快用水火棍拦了下来。
“嗯?退下!”
县令常贵瞪着这个不争气的妹夫,大喝了一声。
胖掌柜见大舅哥表情严肃,似乎没有一丁点讲私情的意思,当下也不敢造次,站回原处。
捕快们按照老爷的意思,在后堂取出纸笔,还抬了一张桌子到大堂上。
小白此刻看着那胖掌柜慌乱的表情极为解气。
“公子,让小白来为你砚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