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不愧为神医称号!搭一指脉搏,看一眼药方就能直切病症所在,在下佩服!”
宋阳这声“佩服”倒不是恭维,而是由衷的赞叹。
“宋公子就不必谦虚了,贫道刚刚看公子那一手针灸之术神乎其技!十宣放血贫道在一些古书中也曾看到过,但公子那最后的屈指一弹,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此针法名为‘九转续命针’,最后那一弹,正是此套针法的绝妙所在,名曰‘神龙摆尾’。”
“哦?竟有如此神妙之针法!?贫道开眼了!”
杜神医似乎真的很高兴,当下挥手道:“来人,按着这两道药方,去各抓十副药来。”
说完他转向摊主夫妇:“这二十副药就算我‘悬壶堂’赠与孩子的,分文不取。”
“啊?这...这如何使得!?”
看到那夫妇俩又想跪,老神医忙道:“贫道今日有幸得见宋公子如此神妙之针法,心情大好!两位就不要推辞了。这样,孩子暂且交给贫道照顾,你们二人去大堂取药吧。”
摊主夫妇千恩万谢,在医馆学徒的带领下返回前厅。
杜老神医笑眯眯看着宋阳,抚须点头道:“不知宋公子...家住何处?应该家世显耀,或是杏林世家?”
宋阳闻言急忙摆手:“道长叫我宋阳便是!在下就住在内城东南角的质子府,实在算不得风光!”
“哦?内城东南质子府?那里不是一直闲置吗?”
“在下也是刚搬来没两天,惭愧,惭愧啊!”
杜神医没想到,身怀如此技艺的年轻人,竟然是一位别国质子?
宋阳见杜神医一直在打量他,心想对方是不是在意他的身份?
“要是没事在下就先行离开了。毕竟在下身份特殊,多于道长交谈恐有不便...”
杜神医见宋阳要走,顿时一愣,跨前一步将他拦住。
“呵呵呵~~~宋公子此言差矣!即便你是质子又如何?贫道只是一位懂些医术的老道而已,有什么不便的?来来来,坐下说说,你对这孩子所犯惊厥之症有何看法?”
宋阳看着这位鹤发白须的杜神医,还真觉出一丝仙风道骨的意味来。
见对方不在意他的身份,宋阳也不矫情,当下便于杜神医坐而论道起来。
两人从这孩童的惊厥症说起,继而谈论到其它疑难杂症。
许是两人都为心胸豁达之人,在互相欣赏的前提下,这一聊竟聊到了夕阳西下。
“这...天都要黑了?”
宋阳看看天色,有些抱歉道:“小子实在打扰杜神医太长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呵呵呵~~北焱小友说的哪里话?老道与你这一番长谈那可是受益匪浅!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啊!”
两人互相恭维着站起身,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孩子和那摊主夫妇全都睡着了。
牛护卫脑袋上已经重新包扎了纱布,也坐在一旁打盹。
“咕噜噜~~~”
一声嗡鸣打破这天井小院中的宁静,也把打盹的几人吓醒。
“嗯?啊...?开...开饭了?”
牛方踉跄一下,伸手抹了把嘴角口水。
刚刚就是他的肚子嗡鸣如打雷。
“呵呵呵~看来时间真的不早了。杜神医...”
“北焱莫要叫我‘神医’!你我平辈论交,你就叫我老道或大哥都行!”
杜神医性格洒脱不拘小节,颇对宋阳胃口。
“好!那小弟就斗胆叫一声大哥了!呵呵呵~今日天色已晚,小弟先行告退,改日再来拜访大哥!”
“哈哈哈~~好好好~没想到老道我今年八十有六了,还能交到宋兄弟这样的忘年交!难得,当真是难得~!”
“嘶...大哥今年八十有六?您要不说小弟还以为最多六十呢~!看来这‘老神仙’的称呼一点都不掺假啊!”
宋阳与杜陵依依惜别,心中都觉得没有尽兴。
出了已经打烊的医馆,宋阳和牛方二人漫步在朱雀大街上。
“牛护卫,今日辛苦你了,跟着在下到现在就吃了一顿饭。走!我们下馆子去~!”
宋阳指着路边一座颇为豪华的三层酒楼,准备好好犒劳犒劳两人的五脏庙。
“这...公子,‘醉仙楼’可不是我们能去吃饭的地方...要不...咱们随便找个面摊吃碗面吧?”
“嗯?为何?公子我身上虽然只有几两碎银子,但吃顿好的应该是足够了吧?”
“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这‘醉仙楼’...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