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副篇幅不大,小巧如家书的行楷作品便跃然纸上。
“嘶....”
几人看到宋阳这一手精彩绝艳的书法都是一滞。
常青还好,毕竟见得多了,而他身边的两位花魁却同时美目一亮,脱口而出,“好漂亮的字!”
宋阳呵呵笑着摇头道:“一般一般,麻烦延维了。”
常青兴奋地拿起那张宣纸正准备递上去,却忽然一愣,接着压低声音。
“北焱兄,为何这幅诗词仍未落款?你就不怕又被那些无耻之人冒名顶替?”
宋阳笑道:“既然有人认领了‘大凤笑笑生’这个名字,那在下如果继续落款岂不是当场将别人戳破?做人凡事留一线,能不撕破脸尽量便不要撕破脸吧。”
常青摇头,伸手指着宋阳:“北焱兄,妇人之仁也!”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有些不对,这云若花魁和鱼仙魁首就坐在旁边。
自觉失言的常青急忙捂住嘴,拿起笔在诗词下方随意落了一个“火”字便递了上去。
虽然灞柳诗会正式开始之前只算预热,但以以往经验来看,即便是那些小型诗社与书院,每年也会有一两首不输于四大书院的佳作问世。
第一轮以“水”为题目的诗作已经全部交齐,身为评判的三位大人便在那些诗词中挑拣起来。
虽然左相张延年基本就是个凑数的,但他文才不行眼光还是有一些的,评判好坏自不在话下。
而另两位并称当事“北姜南杨”,身具王佐之才!只是评判些诗词实属大材小用了。
却见这三人查看的速度极快,基本都是一目而过。
特别是姜闲,翻看的速度相当快,让人感觉他根本就没在看。
可就在这时,那慢慢吞吞的老者杨中潜眯缝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
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他便不往下继续查看,而是直勾勾的盯着手上那幅作品。
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姜闲与张延年也看出老者的不对劲,纷纷将目光投射到他手上那张纸。
片刻后,这两人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变动。
“嘶....”
张延年压低声音道:“两位先生,这首诗可谓本轮最佳呀~!虽然还没有看完,但能与之比肩者实在是找不出来了。”
姜闲点头说道:“嗯,果然优秀....只是落款为何只有一个‘火’字?如此优秀的人才却不愿留名吗?”
忽然,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状态的杨中潜开口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不知姜祭酒可曾记得此前凤都出现过的‘月下独酌’与那‘清平调’?”
姜闲道:“当然记得,那两首诗词轰动整个大凤,直至现在也无人能做出与之相等的作品来。”
杨中潜又说:“那么姜祭酒可曾见过那两幅作品的真迹?”
姜闲微微摇头:“不曾见到,见到的都是别人所誊抄版本。”
却见那杨中潜呵呵一笑,声音里竟多了几分得意。
“是吗?但老夫恰巧见过‘月下独酌’之真迹。”
“嗯?”
这一次,姜闲还没什么多大反应,可张延年却斜眼看向老者。
他暗道:“真迹?真迹在陛下书房里挂着呢!你个老小子能去哪里看?还有那‘清平调’,据说当时作者写在地上已用脚抹去,可以说见过这两幅作品真迹的除了宫中极少数人,便只有那日在京籍县衙判案时的旁观者了。”
他正想着,就听杨中潜继续说:“老夫那日到凤都来会一老友,偶然路过京畿县衙,听到里面有人在高声争论,便进去凑个热闹。也就是那一次,让老夫见证了让人终身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位布衣轻年,他挥毫写下‘月下独酌’,并持捕快长刀刻了一方印现场加盖!神乎其技~~~!
虽然老夫未能看清那印上是何印文,但也能察觉到此篆刻水平之高,当世无人能出其右也~!
至于这幅字....与那月下独酌竟有七八分神似!因此老夫可以断定,这两首诗乃一人所作。”
“嘶...”
这一下张延年算是相信了。没想到这杨中潜居然在现场看过那人写字!
想他身为皇帝的舅舅,也只能够欣赏一天。而且根本没有那个机会知道原作者是谁。
不过以张延年的玲珑心思,已经猜到这人十有八九便是宋阳。只不过皇帝不告诉他,他也就配合着假装不知。
此时,却听姜闲说:“如此说来,这位作者有些以大欺小的嫌疑呀~呵呵呵~~那么...如果二位没有异议,本轮便是此人胜出了。但在下建议,这个署名为‘火’的作者不可再参加小诗会剩余的比试,那样对其他诗社以及书院来说,未免有些不太公平。”
的确,人家这里就是小学生的篮球比赛,好家伙您一个NBA的MVP跑过去比什么比?您不是存心摧毁人家的篮球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