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帮忙择菜,容千到院子里帮忙劈柴。
表叔几个儿子围在容玉和容千身旁,叽叽喳喳的聊天。
大舅婆已经知道纳兰京会治病的事,有些忐忑的问:“孙媳妇,你太舅公这病还能好吗?”
纳兰京已经帮华生润看过了病症,有八成的把握能治愈,她点了点头:“太舅公是比较严重的肺病,寻常大夫都以为是肺痨,开的都是肺痨的药材,才会药不对症。”
大舅婆听到不是肺痨,有些惊喜的看着纳兰京:“孙媳妇……你说的是真的吗?”
纳兰京点了点头:“不过,他这病耽搁太久了,需要些时间。”
大舅婆激动的点头:“我就说嘛,肺痨哪儿能病几年,人早就…是肺病一直好不了,才对。”
吃完午饭后,纳兰京和容玄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提了很多药包回来。
纳兰京把药包给了大舅婆:“这些药每日一帖,一日两次,饭后半刻钟服用。”
“这些药吃完了,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如果还没有好,你们再差人去青山镇樟木村找我,报容小娘子的名字,他们都知道是谁。”
大舅婆激动的擦眼泪,丈夫每天要吃药,他们全家每天都出去做工,她年纪大了没人要,经常去讨要饭,几个儿子则去扛米袋,一家人幸幸苦苦到头来却赚不够药钱,丈夫不愿意拖累家人,好几次寻死都给救了回来。
幸亏今日有大姑姐来了,孙媳妇能病,否则她真不敢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纳兰京不是十全大善人,只是看着仁善却穷苦潦倒的一家人,忽然想到华生颜。
她一生仁善,即嫁从夫,夫不喜,从子,子死了,从孙,性格温和,不争不抢,任劳任怨。
她喜欢这样的仁善,可这世道,仁善难存。
临走时,纳兰京拿了一百两银票给大舅婆。
大舅婆知道他们买药花了不少钱,连忙推辞不敢收。
大舅婆唇角苦涩道:“按照习俗,新妇头次进门,我要准备厚礼和封红,只是现在……”
现在他们连几个铜板都拿不出来,更别说其它了。
纳兰京摇了摇头:“孙媳妇不怪太舅公和太舅婆,你们处境艰难,当务之急把家振作起来,才是最重要的事,这一百两银票太舅婆先收好,是夫君和三郎他们孝敬长辈的孝心。”
大舅公和大舅婆已经知道他们在樟木村靠草药为生的事,纳兰京又坚持,大舅婆颤抖的接过银票。
这一百两银票,何止是雪中送炭,更是给了他们全家一条生路。
容玄每年都会送来一笔银子,也有大几十两银子,银子到手里还了旧债,买了药,也就所剩无几了。
现在有这一百两银票,可以先还一部分债务,暂时不用买药了,剩下的银子可以重新规整未来,生活仿若瞬间有了希望。
华生颜告别哥嫂一家后,一行人坐着马车回去。
华生颜上了纳兰京和容玄的马车,上了马车后,她忽然握住了纳兰京的手,泪光闪烁道:“孙媳妇,谢谢你。”
谢谢你,不嫌弃容玄残破之躯,撑起这个家。
谢谢你,不嫌弃华家落魄贫穷,愿意施于援手。
纳兰京知道她有弦外之音,不由回握住她的手:“祖母,我也要谢谢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