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觉得袖口里的银票有些烫手。
王钊义唬了一通,注意到他的动作,快很准的掐住他的手腕,拿出那一千两银票。
震惊不可思议的目光:“张大人,你受贿了?”
张县令:“……”
怎么忽然扯到他身上来了?
张县令想哭,却还是慌张的解释:“王大人,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他慌的都忘了自称下官。
王钊义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沉重:“我曾到过周府台府上,家中连一个烧水的奴仆都没有,穷得家徒四壁,可见府台清廉正直,张大人这事要是让周府台知道……”
张县令差点跪了,这种事怎么能让周府台知道,要是真的让府台知道,他头顶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王大人,你别别别,算下官求您了,这事千万不能惊动周府台,否则下官……王大人啊,下官家中妻儿成群,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张县令跪了下去。
王钊义见唬得差不多了,才把人扶了起来,凝重道:“瞧张大人说的,我要是见死不救,也不会特意提醒你这些话了,容玄和周府台交情不浅,你要是真把人拿了,我就算有心帮你,也爱莫能助。”
张县令劫后重生喘着粗气,忧心道:“那依照王大人的意思,下官要怎么做?”
容玄是不能捉了,那捉谁?
王钊义见他不算太蠢,抚着袖口正色道:“张大人自然是秉公执法,把他们都请过来对质一番,罪案该怎么审就怎么审,到时候就是容玄真的触犯了律条,你让人缉拿他,周府台那边也有交代是不是?”
张县令明白了过来,他这样不明是非的拿人,周府台知道了,问罪的肯定是自己。
可要是证据确凿拿人,周府台来要人,非但不能拿他问罪,还得买他一个人情呢。
张县令看着王钊义的目光都在放光,竖起大拇指:“果然还是王大人聪明,下官愚笨,幸得王大人提点。”
王钊义微微一笑,内心却是:我果然和容玄学坏了。
容雨见张县令和王钊义走出来,连忙上前:“大人……”
张县令及时伸出手,打断他的话,朝其他人开口:“这位大人是博云县县令王大人,今日他碰巧路过燕回镇,听闻此处有命案纠纷,特意进来协助本官断案,竟然如此,那便就地升堂审案。”
张县令说完,朝王钊义伸出手:“王大人,请随下官移步厅堂,我们且听听容家人一一说来。”
王钊义看了容玄一眼,见他隐约有些烦躁,就知道他不耐烦了。
王钊义:做人不能太容玄!太嚣张了!
心里这么想,可他敢说吗?
他还得教张县令做人,否则……他担心幽州官员更替太快,他也跟着提心吊胆。
容家的厅堂很大,两边站着带刀的官兵。
王钊义和张县令坐在公堂上,不,是正中间的椅子上,两旁各上了一壶茶。
底下跪着当时在场的一群护卫。
容海成了痴儿,两个弟弟和其他人也被带了上来,外头则围着容家女眷
长公主和林夕站在门口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