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京这具身体大约是小时候受过寒气,异常畏寒。
不过一会儿功夫,不止是双手,浑身都暖洋洋了起来。
太监正好取了铁炉子和蜡烛过来。
纳兰京把铁炉子放桌子上,看着长长的蜡烛,四处找刀……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门口的佩刀侍卫身上。
“……”容玄大约猜到她想做什么,伸手去拿蜡烛:“我可以把它劈开,你想要几截?”
纳兰京闪开他的手,摇头道:“夫君,不行。”
容玄:“?”
纳兰京握着手臂粗的蜡烛,微微垂下脑袋靠近,声音染着浓重的严肃:“这样别人会笑话夫君大人夫纲不振。”
容玄云淡风轻的开口:“这个不重要。”
纳兰京还是摇头:“我觉得很重要。”
容玄:“……”
最终容玄还是夫纲不振的闭嘴了。
纳兰京和侍卫借刀,侍卫怎么肯借,因为是站岗的侍卫,他的站姿笔挺,目不斜视,只用眼神警告纳兰京一边去。
纳兰京灰溜溜的回来。
容玄正想拿过那截蜡烛,在桌子底下偷偷削成半时。
纳兰京却忽然举起蜡烛,朝皇帝下首的位置挥手。
容玄抬头看了上去,天顺帝龙椅后藏在暗处的一道身影,男人一身华贵的飞鱼服,通体暗红相间的颜色,衬得男人本就极白的肤色,乏着几分诡异的阴冷。
似是察觉到身上的视线,他抬起锐利逼人的眸光扫了过去。
容玄及时伸出手,按下了纳兰京手里那根蜡烛。
从容淡定的抬起手中的酒杯,朝他示意。
天顺帝也注意到了容玄的动静,他对容玄向来宽容,便让顾白下去喝酒,换暗卫守着自己。
顾白抱着大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容玄面前。
他正准备坐下时,听到容玄客气礼貌,三分疏离的声音响起:“指挥使大人,刀可否借我一用?”
顾白:“……”
他高冷的蹙眉,盯着容玄镇定的神色半响,点了点头。
容玄从他手里抽出那把刀,夸赞出声:“好刀!”
自然!顾白双手抱怀,扬起眉头。
却见容玄下一刻,手起刀落,把一根似蜡烛的东西切成两半……
等等!顾白瞳孔暗缩,向来高深莫测的脸色全变了。
这是他的宝刀啊,他竟拿着它切蜡烛?
顾白杀气凛然的目光淬着容玄。
容玄拿着的刀并未立即还他,而是俯身轻语,问:“夫人,这样可行?”
纳兰京朝切成对半的蜡烛比划了一下,才道:“再各自切一刀。”
容玄手中的刀轻轻一切,两半的蜡烛成了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