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哪儿难受,是不是生病了?”白岐有些不知所措,村里有巫医,只有他知道有多不靠谱。
阿诺从床板撑着起身,乌黑发丝垂落腰间,绝美的脸上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阿兄,我冷……”
白岐愣了一下,看向她披在身上的羊毛皮,再看向下头已经熄灭的炭火,暗松了一口气,才道:“你去我的茅草铺睡,我们换一下位置。”
阿诺磨磨蹭蹭爬了下去,盖着羊毛皮,乖乖缩着不动。
白岐躺在了床板上,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时,又听到茅草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了?”白岐坐了起来,看向地上茅草铺躺着的阿诺。
阿诺一双大眼睛柔弱的看着他,神色有几分痛苦:“痒。”
白岐:“……”
他有些怀疑,她是被拐扔进这大漠里,这么娇贵的人,怎么会……
白岐无奈道:“明天我多备些炭火,今晚……”
阿诺垂下眼睛,又重新抬起看着他道:“我要到上头睡。”
白岐点头,准备重新回到茅草铺上,却听到她说:“可是我一个人睡太冷了。”
白岐抬膝的动作一顿,看着她不出声。
阿诺抱着羊毛皮,坐到他面前,她的眼眶湿润,脸颊还有晶莹的泪滴,倾城的容貌,我见犹怜。
声音很软,眼睛却是纯净毫无杂质看着他,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阿兄陪我睡吗?”
要是换成任何一个女子,白岐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很君子,大义凛然的抬臂:“姑娘,望自重。”
可她是毫无过往记忆的阿诺,她有七情六欲,却毫无杂欲,她说的陪—睡,可能真的是盖羊毛皮纯睡觉。
白岐躺了下去。
阿诺躺在他身旁,把羊毛皮盖在两个人身上,大眼睛一闪一闪道:“阿兄,不冷啦。”
白岐:“……”
阿诺的睡相很好,很乖巧文静,只是羊毛皮不长,盖不住脚,她就缩着膝盖,在他腰窝的地方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白岐一动不动的躺着。
阿诺的脸颊距离他的肩膀很近,呼吸撒在脖颈,温热滚烫。
白岐深呼吸一口气,动了动身子,想要背过身。
她大约是畏寒的,只是他一动,就缠了上来。
白岐不敢动了,只能认命的闭上眼睛。
自那一夜后,阿诺半夜都会喊冷。
白岐隐隐觉得不对,在他考虑要怎么和阿诺解释这种行为不妥时,阿诺却先有了异常。
她从阿婆那里回来,就严肃的看着白岐,道:“阿兄,阿婆说,只有夫妻才会睡在一起。”
当然,阿婆说了很多,她大概能理解就是这个意思。
白岐在烧水,回头看见她这么严肃的模样,正色道:“不错……”
他正欣慰阿诺懂事了,想着今天备足了炭火,他终于可以回到茅草铺上。
阿诺脸色沉了下去,盯着他看:“那阿兄为什么还不娶我?”
白岐:“……”
阿诺不等他回答,就气呼呼的进了屋子,嘴里还念叨着一句话:“阿兄就是阿婆说的负心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