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善!”吉远华回到办公室就打通了冯义善的手机,厉声问道:“刚才干啥了?”
冯义善正被马小乐的电话弄得一团浆糊,又被吉远华这么一呵斥,很犯晕,“没,没干啥啊?”
“没干啥?!”吉远华一声冷笑,“前一个电话和谁打的?”
“马小乐啊。”冯义善一说完就觉得不太确切,立即改口道:“不是不是,严格来讲,我没和他打电话。”
“啥严格不严格的?没打就没打,打就打了嘛!”
冯义善怎么说也是个乡长,而且吉远华又在他手下干了好几年,现在被他呵斥着,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于是道:“吉主任,你这是咋了?”
“我咋了?”吉远华又是一声冷笑,“我正想问你咋了呢,老了,糊涂了?还指望岳进鸣把你弄到县里来!我看你啊,是真砸了!”
“今天到底出啥事了?真是莫名其妙!”冯义善压住心中的不快,“吉主任,你得把话说清楚。”
“还说啥,就这么地吧,刚才你和马小乐的通话,我碰巧都听到了。”吉远华道,“好自为之,做过的事可不能后悔,后悔也没用!”
吉远华说完就挂掉电话,摸着下巴发着狠,“年底考核不把你冯义善弄下来,我‘吉’字倒过来写,干你丫的口!”
那边,冯义善也在咬着牙,“他娘的比,啥玩意儿,要当县长了就了不起?不问青红皂白,还训斥起老子来了,凭啥!”说完,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觉着不对劲,联想起马小乐的电话,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八成是让马小乐那狗日的给使坏了!”冯义善想到这里,赶紧打电话给吉远华,解释情况。
不过吉远华哪里能听得进去,冯义善越是说得诚恳,他就越觉得冯义善装得越像。
“好吧,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最后冯义善叹了气,“小吉,我不喊你吉主任,是因为没把你当外人,总之我希望你不要被马小乐那鬼东西给利用了,我和他真的没啥关系。”
“他利用我?”吉远华不屑一顾,“他能利用得了我?你说这话是帮我,还是打击我?难道我就那么没脑子,能被他马小乐给利用了?!”
冯义善听了,摇摇头,“行了,这事过段时间等冷静下来再说。”
放下电话,冯义善很是恼火,而这时马小乐的又一个电话,差点让他吐了血。
“哟,冯乡长,刚才打你电话一直占线,是吉远华那狗日的在训你吧!”马小乐哈哈大笑,“别管他了,咱们干我们的!”
“啥干我们的,我和你有啥关系么?!”冯义善的脖子筋都暴了出来。
“冯乡长你这是怎么了,咋这么好忘事呢!”马小乐道,“前两天你不是介绍了位大记者给我么!”
“大记者?”冯义善的嘴角抽动着,“马小乐,你到底想干啥,咋胡说八道!”
“冯乡长,我看你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好忘事。”马小乐嘿嘿一笑,“《中国经济研究报的大记者啊,不是你介绍给我的么?真是太好了,去财政局采访那个吴铁良,问得他哑口无言!我看这回啊,沼气补贴他是拦不住了,马上得划拨下来!”
“啥乱七八糟的!马小乐我告诉你,明人不做暗事,你搞啥鬼把戏?!”冯义善一阵眩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后使坏,挑拨我和吉远华之间的关系!”
“我可没背后使坏。”马小乐笑道,“要使坏的话,也是吉远华在捣鼓。”
“吉远华?”冯义善听到这里,还真想让马小乐说下去,他实在是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啊,是吉远华。”马小乐笑道,“吉远华是个熊包软蛋,我一直这么认为,不过现在不会再说第二遍了,因为我们交好了。”
“交好?”冯义善一愣,“啥时的事?”
“就这两天。”马小乐笑道,“冯乡长你知道么,吉远华卡我的沼气专项补贴,可我北京方面有人,我找人说话了,他吉远华只有乖乖服软。我对他说,如果再和我较劲,往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他害怕了,怕在升官的道路上不顺当,毕竟他的关系只能通到省里,而且还不深,所以只能与我讲和交好。”
“你俩和好跟我有啥关系?”冯义善道,“感情是你要借他的手整我?”
“也可以这么说吧。”马小乐道,“谁让你一直跟在吉远华后头蹿蹦的?按说我和你也处过,你就不该那么对我,老是暗中拆台。”
“那我也是没法的事,以前都是吉远华指示。”冯义善道,“归根到底都是他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