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如同之前一般,停在那鬼魂胸前,但是在第二息之时,那鬼魂突然好似清醒过来一般,看着胸口的锁链,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出,将那锁链打到一边。
这变故让李诚敬瞳孔都放大了不少。
他发现,那原先浑浑噩噩的魂魄,此刻竟然仿佛恢复了神智,如同活人一般。
就在李诚敬认为,两个阴差要发怒,降下惩罚的时候,只听那身上缠着锁链的阴差,用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说道:“来去随你!”
说完,锁链就径直调头,来到下一个鬼魂。
而那个将锁链打飞的鬼魂,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叫道:“不,我不要死,我还不能死。你们是假的,假的!”
说完,竟然胆大包天地扑向距离他最近,那个持鞭的阴差。
“告诉我,这是假……啊!”
谁知道,那阴差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竟然直接一鞭子打出,将那鬼魂打个魂飞魄散,彻底化为虚无。
四散的阴气在义庄大厅掀起一阵刺骨的阴风。
李诚敬皱眉不止,这两个阴差的所作所为,和他听过的那些茶楼故事,大相径庭。
张明堂看到这一幕,重重地叹了口气。
“哎!”
李诚敬扭头看去,眼中写满了疑惑的神色。
张明堂好似故意引起李诚敬注意一般,对他说道:“这一下,恐怕你又要背上一笔业债了!”
李诚敬眉头一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问道:“我?为什么?”
张明堂看着大厅,说道:“城隍阴差勾魂,经常会遇到这种因为心中充满执念,怨念的鬼物,但都是来去自由,并不会强迫。类似刚刚这种因为不相信自己死了,扑向阴差的也不少,但是大多都是被打到一边,苦头是有,却极少会被打的魂飞魄散。刚刚这阴差,显然是因为之前你们的冲突,让他心中愤懑,将怒火发泄到了这鬼魂身上。”
李诚敬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问道:“所以,这笔债就要算在我头上?”
张明堂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不过并不是全部,毕竟亲手打死这鬼魂的,是阴差,你二人估计是要平摊这份业债。”
李诚敬无法接受,虽然他不沾因果业力,可是这种责任划分实在可笑。
“那他作为阴差,随意打杀鬼魂,事后难道不会被追责?”
张明堂古怪地看了李诚敬一眼,问道:“你见过几个捕快打了百姓,会遭到责罚的!”
“你好有道理!”李诚敬心中吐槽,但也未在意。
毕竟他知道,自己无论生死,这辈子都与地府无缘。
很快,所有魂魄都好像糖葫芦一般,被锁链串起,跟随阴差走出义庄。
然后他们停在了张明堂身前。
那手持长鞭的鬼差,指向了一个穿着讲究的妇人,说道:“这就是你想见得那个鬼魂,有什么要问的,就赶快吧。我们还要赶回阴司!”
说完,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妇人鬼魂上。
那妇人痛呼一声,不再浑浑噩噩,一脸惊恐地看向阴差。
李诚敬立刻就认出,这个妇人,正是最近凶杀案中的一个死者,那个死相凄惨的稳婆。
李诚敬看向张明堂,心道:“他到底是来查案子的,还是来找我麻烦的。”
而张明堂却并不理会李诚敬,走到稳婆身前,问道:“张李氏,我问你,你是怎么死的?死于何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