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李猪儿来到。
“奴婢李猪儿,叩见陛下。”跟柳三桂相比,李猪儿就淡定很多,没有什么害怕。
萧天行淡淡问道:“李猪儿,柳三桂说,是你假传太子之命,租田给他,让他日夜劳作,差点活活累死,可有此事?”
李猪儿不急不慢地回答道:“回陛下,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太子之命啊。”
“奴婢所为,皆是受命于太子,请陛下明鉴。”
萧天行淡淡说道:“但是,太子说,他并没有让你如此行事,你又作何解释?”
“启禀陛下,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承认,奴婢无话可说,愿一死以证清白。”
好一个以退为进,萧逸在一旁听了,心中冷笑不已。
李猪儿只要抵死不承认,萧天行也奈何他不得,不然的话,此事必然会被那些谏官抓住不放。
到时候,不但萧天行的名声会受损,萧逸也必然会被百官弹劾。
萧天行转首望向萧逸,问:“太子,你有何话说?”
萧逸淡淡一笑:“儿臣建议,父皇可将儿臣禁足太子宫中,将李猪儿收监,同时派人调查真相。”
“嗯。”萧天行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
之所以问萧逸,萧天行是想考验一下他的临机反应能力,还算是比较满意。
就在这时,门口的太监进来:“启禀陛下,太子宫的小六子说是奉命调查柳三桂之事,已有结果,特来求见太子殿下。”
“宣他进来。”
“遵旨。”
不一会儿,小六子就进来了。
见礼之后,萧天行问:“小六子,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
“奴婢遵旨。”小六子应了一声,“奴婢调查到,李猪儿假传太子之命,险些将柳三桂逼死之事,有一人可为证明。”
“此人,便是太子宫的一个奴婢,名叫秋月。”
听到“秋月”两个字,李猪儿登时脸色微微一变,被萧天行和萧逸看在眼里。
萧逸问道:“刚才柳三桂说,李猪儿三次找他,每一次都带着一名宫女,莫非就是秋月?”
小六子回答道:“回太子殿下,应该就是她。”
“据奴婢调查的结果,李猪儿与秋月应该是对食。”
“砰砰砰……”李猪儿立即就磕头如捣米,哭着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故意陷害奴婢,求陛下为奴婢做主啊。”
“奴婢一条贱命不足惜,但陛下若是只听太子殿下的一面之词,只怕会有损陛下的英明神武啊,求陛下三思。”
李猪儿哭诉着,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只要我死不承认,咬定是太子陷害我,陛下也只能是奈何我不得。
哼,只是口传,并无任何字据,即便是刑部、大理寺的人都来了,也无法断清此案。
萧天行也是这样认为的,只要李猪儿和秋月都不承认,这案子就不好断。
若是用刑,就有屈打成招的嫌疑,那些谏官依然不会放过此事。
萧天行转首望向萧逸,问:“太子,你怎么说?”
萧逸淡淡一笑:“请父皇准许儿臣断此案。”
难道逸儿有办法?
萧天行心下一动,点点头:“准。”
萧逸转过身来,向小六子问道:“秋月何在,可知此事?”
“启禀太子殿下,奴婢不敢打草惊蛇,秋月还在太子宫中。”
“好,你即刻带一名太监前往太子宫,将秋月带到这里。”
“奴婢遵命。”小六子应了一声,立即就去了。
萧逸又对萧天行说道:“请父皇派人抬过来一个屏风,让李猪儿待在屏风之后,儿臣可当场断清此案。”
萧天行立即照做了。
不到半个时辰,小六子就带着秋月来到。
秋月显然没有李猪儿淡定,向萧天行见礼的时候,声音颤抖,显得很是害怕。
见礼之后,萧逸向秋月问道:“秋月,柳三桂差点被李猪儿害死,刚才他已经直言不讳,向父皇认了罪。”
“但李猪儿说,他之所以要害柳三桂,乃是因为你父亲之死,跟柳三桂有关。”
“李猪儿谋害柳三桂虽然未遂,但已经触犯了大夏国的律令,按律当斩。”
“可他说你是主谋,若此事为真,李猪儿便无须死罪,但你却是难逃一死了。”
秋月大吃一惊,哪里会想到萧逸是故意诈她,急忙大喊:“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主谋。”
“是李猪儿假传太子殿下之命,故意陷害柳三桂,然后再让陛下知道此事,将太子殿下废黜了。”
“奴婢可对天起誓,这是李猪儿亲口告诉奴婢的,请陛下和太子殿下明鉴。”
“扑通”,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是李猪儿瘫在了地上。
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