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愿今生,不求来世》第一部刚刚被印刷出来,负责给拓跋霁月送《太子周刊》的人就把《太子周刊》和《只愿今生,不求来世》一并送到了盛京。
看到自己的作品终于被印刷成册,而且只是短短几天时间,拓跋映雪的心情无比的开心,又格外的激动。
接下来的几天,拓跋映雪除了继续写《只愿今生,不求来世》第二部,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只愿今生,不求来世》第一部的成品。
这一日,拓跋映雪还是在奋笔疾书。
她的病情,似乎也越来越重了,每天咳嗽的时间都能占去十分之一。
甚至于晚上睡着了,也总能不经意地咳嗽出来,只是拓跋映雪自己不知。
但是,睡在外间的婢女白梅却是听得清楚。
为此,白梅这段时间基本上没休息好过,更是为拓跋映雪的病情而担忧。
有件事情,整个大蛮国,除了拓跋映雪之外,就只有白梅一个人知道。
太医令给拓跋映雪开了药,白梅也每天都会熬夜,但拓跋映雪没有喝过一次。
拓跋映雪想做什么,也只有白梅一个人知道。
她在抗争,抗争拓跋北天给她定下的这门婚事。
她不喝药,每天更是拼命地写书,目的就是用最后的生命精华写完这部《只愿今生,不求来世》,然后就永远摆脱这门婚事。
溘然病逝,或许是拓跋北天对大成国最好的交待。
对此,大成国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
白梅不知为此伤心落泪多少次,也曾几次劝说拓跋映雪。
但拓跋映雪每次都是一句话回应:“白梅,换做是你,嫁给大成国的那个恶太子高光远与与世长辞之间,你会如何选择?”
每一次,白梅都是无语凝噎。
其实,白梅的答案跟拓跋映雪绝对是一样的。
只不过,白梅实在心疼,实在不舍得拓跋映雪死掉。
拓跋映雪看书看得很仔细。
其实,在送到长安之前,拓跋映雪不知将手稿看了多少遍。
修改觉得不妥的句子,修改错别字,基本上修改得完美无瑕了。
就连拓跋映雪自己,也觉得无论是增加一个字,或者去掉一个字,都是不妥的。
可印刷品的书在手,拓跋映雪看起来,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突然,拓跋映雪觉得喉咙有些痒痒,便习惯性忍不住咳嗽起来。
可谁想到,这一次的咳嗽很剧烈,越来越重,直把拓跋映雪咳得俏脸通红,几乎有一种要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下子,可把白梅给吓坏了。
“二公主殿下,你怎么样,可别吓奴婢啊。”白梅几乎是手足无措,只能是跟往常一样,不住地在拓跋映雪的背上拍打着。
拓跋映雪一边重重咳嗽,一边向白梅摆手:“水…水……”
“哎……”白梅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给拓跋映雪倒水。
“二公主殿下,水倒好了。”白梅倒好水,就要递给拓跋映雪。
但是,白梅忽然看到,拓跋映雪一口血吐在了《只愿今生,不求来世》上。
“啊……”白梅立即就是花容失色,娇躯一抖,手中的茶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一个粉碎。
“二公主殿下你…你……”白梅立即就双眼湿润,颤抖着嘴唇,指着《只愿今生,不求来世》书本中的那抹鲜红,说不出话来。
一口血咳出去,拓跋映雪的剧烈咳嗽很快就止住了。
拓跋映雪一把将《只愿今生,不求来世》合上,淡淡说道:“白梅,记住,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
“嗯,包括我姐姐在内,你明白吗?”
“奴婢…奴婢……”白梅心中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拓跋映雪轻轻擦了擦嘴边的血迹,转过头来,第一次冷冷地对白梅说话:“白梅,记住了吗?”
白梅也第一次见到拓跋映雪如此冰冷的目光,不由娇躯一颤,急忙点了点头:“奴婢…奴婢记住了。”
拓跋映雪这才将目光和表情放柔和了,微微一叹:“白梅,只有这样,我离开人世,大成国才不会怀疑。”
“不然的话,一旦大成国认为是大蛮国骗了他们,只怕两国或许就会有战争。”
“大蛮国刚刚经历燕云之败,元气未复,只怕未必能胜。”
“而大蛮国,也实在经历不起第二次失败了。”
“所以,我咳血的事,你谁也不能告诉,这会关系到无数大蛮国将士和无数大蛮国百姓,以及大蛮国的命运。”
被拓跋映雪会这么一吓唬,白梅的心理直接就崩溃了,忙不迭地点头:“二公主殿下放心,奴婢…奴婢不会告诉任何人。”
“嗯。”拓跋映雪点了点头,将《来时》第一部递给白梅,“拿去,烧掉。”
烧掉?
白梅一惊,随即就想起,书里有拓跋映雪的咳血,确实不能留着,于是就含泪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