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建立在河谷中的小寨子是最隐秘的一个,即便是窦家覆灭之前,知晓此处的人也不足十个。
“永兴伯,这就是咱们兄弟今后大展拳脚的地方,虽然荒凉无比,寨子里的野人也都是没开化的木头疙瘩,可以正因为如此,这地方才会有着无限的可能!只要你我兄弟愿意,完全可以把这里塑造成咱们想要的模样!”
“窦兄说的是啊,小弟观这里藏锋纳气,这是要出大人物的气象!”
“哦?老八兄弟还懂得观气之术?”
“略懂略懂,毕竟我那神仙师父也不会只传授我替人看病的手段!”
“如此为兄就借你吉言,日后就做了扶摇直起的大鹏!”
“好气魄!”
站在河谷的入口处,梁宝玉嘻嘻哈哈和窦文轩说着谁都不信的鬼话,犹如两只老狐狸相互试探。
河谷中寨子里的野人当真是未开化,因为梁宝玉看到了他们是如何种稻谷的……天可见怜,野人们把寨子安在河谷之中就是因为这里有那么一点可怜的土地种植粮食,他们用木棍在松软的泥土上戳一个洞,扔进去几粒稻谷,然后用没穿鞋子的大脚掌踩瓷实……
梁宝玉很怀疑,这样种下的稻谷等到成熟收割之后,能不能把种子的成本赚回来?
“老八兄弟莫要耻笑他们,这些人蒙昧愚蠢,正是需要你这位农学学监好好教导一番!”
听着窦文轩那夜枭一般的嗓音,梁宝玉不置可否,可是那高人一等的嘴脸却是显露无疑。
这样才正常嘛,一个生在勋贵之家,被七个姐姐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纨绔,怎么可能会对南诏的野人加以颜色呢?
恐怕在梁老八这混蛋的眼中,这些野人就和窦文轩自己的感官一样,和野兽也没多大区别。
随着队伍不断深入河谷之中,梁宝玉观察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所谓的田地中用棍子种稻谷的人都是女人和孩子,好像整个寨子里就没有男人一样。
窦文轩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骑在高头大马背上的他戴着梁宝玉的青铜面具,一亮相那些仿佛木偶一样呆滞的女人和孩子就乖乖的冲着道路的方向跪在了田地中。
脑袋扬的高高的窦文轩显然很享受这种被人跪拜的感觉,或许这能让他回忆起还是门阀世家贵公子时的那段生活。
直到进入寨子,梁宝玉才看见零零散散躺在树荫下泥土上的男人。
身为一名医务兵,梁宝玉敏锐的察觉到这些男人的状态不太对劲,这些人绝对不可能用懒散或者懒惰来简单的形容。
寨子里的男人们仿佛对一切东西都不感兴趣,哪怕是戴着青铜面具的窦文轩和大队人马进入寨子他们也都一个个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灵魂被抽取的一样。
直到窦文轩从怀里取出几粒乌漆嘛黑的类似药丸的东西,扬手扔在泥地之中,那些之前还恍若行尸走肉的男人们就变成了闻到血腥味的恶狼,一股脑的冲向那些药丸!